之後臉色就有些不對勁,程少爺說自己是累了,要休息,不讓人打擾,但是上了樓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過房門。”

林媽說出自己的擔憂,林為炎聽得心中一緊,他知道程崎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說要休息,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一想到程崎可能出了事情,林為炎心中一陣抽痛,他胡亂回了林媽一句,就快速衝上樓,猛地打開房門,還未踏進去,壓抑的喘熄聲就夾著幽暗的氣息傳出,隱沒在昏暗難明的光線中,聽出不對勁,林為炎握著門把的手微微收緊,擰緊的眉帶著擔心,眼睃中揉著憤怒。

“程崎。”一走進房間,林為炎就注意到了抱著身體、半蜷縮在床上的身影,他呼吸一窒,猛地拉上門,三步兩步就走過去,一把將微微顫唞的人抱起,摟入懷中。

“這是怎麼回事?”林為炎的聲音又驚又怒,因為無措而微微沙啞變調,隻是聽到一聲痛苦的低吟,就攪得林為炎的心擰成一團,憤怒、擔心、震驚混合在一起,帶著難掩的壓抑、暴怒。

林為炎的聲音夾著怒火、心痛,但程崎並沒有回答,他隻是抓緊了林為炎的衣服,微抖地蜷縮著身體,低啞細微的聲音就像是克製不住的哭泣,帶著掩不住的疼痛。

看到程崎現在的情況,林為炎立刻想起身出去叫人,但他剛將程崎放在床上,想起身離開,就被程崎牢牢地抱住,顫唞的手臂帶著讓人窒息的力道,就像是害怕他會忽然消失一樣。

感覺到從程崎身上傳來的絕望,濃鬱的黑色讓人窒息,林為炎沒有離開,他打開了床頭的燈,反手抱緊程崎,柔和的光線灑下,在床單上暈出一片溫暖,林為炎卻隻注意到程崎白得嚇人的臉色。

程崎緊緊地合著眼,神情中透著一股絕望,就好像是被夢魘纏身,無法脫離,死死咬緊的唇幾乎要滴出血來,卻怎麼都抑製不住從喉見溢出的呻[yín],程崎蜷縮著身體,整個人都在發抖。

林為炎心痛地摟緊程崎,他一邊輕拍著程崎的背,細心地安撫著,一邊快速打電話通知醫生趕來。

“十分鍾。”陰冷的聲音好像是要索取人命,林為炎冷冷地下了時限,完全不理會他的要求是否合理,現在,他的眼中隻有程崎擰眉痛苦的表情。

“程崎,沒事的,沒事的。”掛斷了電話,林為炎小心地摟著程崎,微低下頭,將唇覆在程崎的唇上,輕輕地吻著,伸出舌尖頂開他咬緊的牙關,不讓他再咬到自己的唇。

“程崎,沒事的,有我在……程崎。”喃喃的低語,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帶著溫柔得幾乎要浸出水來的腔調,讓人沉淪。林為炎溫柔的安撫似乎漸漸起了作用,程崎擰緊的眉頭稍微有些放鬆,呼吸也有平順下來的趨勢。

見程崎似乎放鬆了一點,林為炎心痛地將他摟得更緊,細碎綿密的吻不斷落在懷中人的唇上,林為炎執意要讓程崎冰涼的唇帶上溫度。

溫熱的氣息交纏,吞掉痛苦的呻[yín],溫柔安撫住絕望,不安漸漸地化去,柔和的光線照出的是溫馨纏綿的色彩。

等某個大半夜被人從被窩裏挖出來的醫生急衝衝地趕來之後,他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渾身好似凝著火焰的男人微俯身,細細地親吻著懷中人的唇,那種從聲音中傾瀉而出的溫柔繾綣,讓人不忍打擾,也不敢靠近。

醫生不敢踏進去,隻僵站在門口,左右為難。

林為炎聽到響動,抬起了頭,射過來的目光好似含著火焰,帶著焚盡一切的危險氣息。

被死亡射線一掃,醫生嚇得一抖,忙不迭地快步過來,還沒喘口氣就開始替程崎檢查身體。在林為炎駭人的目光下,可憐的醫生嚇得一抖一抖的,他秉著呼吸,戰戰兢兢地做著檢查,生怕一個不好惹得林老大一槍崩了他。

整個檢查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從始至終,林為炎都摟著程崎,壓低著聲音,輕聲哄著他,綿密纏綿的吻落在程崎的唇上、眉心,安撫著程崎的不安,林為炎毫不顧忌有人在場,直等到檢查完畢,他才開口問:“怎麼樣?”

望著林為炎懷中神情痛苦的程崎,醫生皺起了眉,沉吟了好久才有些為難地開口,“是致幻藥劑,藥性很強,好在這種致幻藥劑並沒有什麼副作用,但危險的是不能用藥,甚至連鎮痛劑之類的都不能打,他隻能自己熬著。”醫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為炎可怕的眼神逼出一身的汗,如有實質的殺意讓他艱難地咽著口水,僵直著身體,沒敢再說下去。

死寂,凝滯的空氣好似要讓人窒息,就在醫生以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僵局,“他要熬過久。”摟緊程崎,林為炎沒有再看醫生,而是低著頭,溫柔地撫著程崎的眉心。

“一、一個晚上。”醫生的聲音有著掩不住的顫唞,支支吾吾,明顯底氣不足,卻不得不回答。

“一個晚上?”林為炎低頭重複了一遍,得到醫生肯定的答案,林為炎的聲音變得更冷了,“麻煩你今晚住在這,我會讓傭人給你準備房間。”聽了醫生的保證,林為炎頭也沒抬地吩咐了一句,就再也不理會那個被嚇得半死的醫生,一心一意隻注意著程崎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