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學校有門禁的。
揚剛要說話,羅芷欣搶先道:“安安你不要這麽掃興好不好,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耶。”
她陡然湊近我:“你不會還沒在外麵過夜過開創”
“沒有。”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
她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豪爽的樣子令人歎為觀止。
“那就破一次例吧。反正揚也舍命陪君子了,大不了我們去睡旅館,今晚不會查夜,沒人知道的。”
你是女孩子耶!
濃濃的酒氣,眼神也不太對勁。
“什麽寄宿嘛,每天東管西管,煩死了,一天到晚那麽多話,總有一天把你打成啞巴……”
糟糕,開始說胡話了。
怎麽辦?我用眼神問揚。
經過討論(主要是揚在說),由他送羅芷欣回家,但由於客觀原因,現在要在江源按羅家門鈴的卻是我。
明早說不定會有緊急訓練,查勤躲得過,訓練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是這樣說的。
當然,還有個小小的問題,揚並不知道羅芷欣住哪裏。
“我有言在先,我的方向感不太好,要是迷了路,你睡河堤上得了。”
我扶著她,憑著少得可憐的記憶,走在昏黃的路燈下。
影子被風吹得一陣涼。
應門的是個頭發雪白,蒼老卻慈祥的老太太,她疑惑的臉色在望見羅芷欣時改變,“芷欣──”
“剛考完,玩得瘋了點。”
為了怕老人家誤會,我趕緊從實招來。
她上下打量我,“你是……”
倚靠在我身上的人突然有了反應,“哇”地一聲吐得暈天黑地。
我措手不及,首當其衝,汙穢的氣味刺鼻熏人。
老人也慌了,想將羅芷欣扶進去。
“我來吧。”我脫下沾下穢物的外套,抱著羅芷欣走進屋。
老人瘦弱的身影,是我行為的原因,為的隻是曾經的熟悉。
後來的事並不怎麽清楚,隻記得老人忙碌了一夜,還有,拿著幹淨的衣物將我推進浴室。那樣溫暖的神情,依舊不陌生。
(6)
習慣讓我早早地醒來,為了避免老人的忙碌,我悄悄地離開了。
河堤上輕風徐徐,水波粼粼。
即使這一泓淥水環繞的是用金粉堆砌的江源,這個“達官貴人”的聚集地,它依舊我行我素地流淌。
撫著樓上的欄杆,走過,心隨水轉。晨,好一個純淨的字眼。
學校很出名,起碼在這個城市是如此。
所以,在它周圍,出現一些不怎麽符合它職能的東西,也不足為怪。
經過那條街,可依次看見XX歌舞廳,XX飯店,XX網吧,至於大大小小的餐館,服裝店更不在話下。
都說本城的人是“拐子”(方言:精明奸詐之意),由此可窺見眉目。
我穿梭其中,餐館中冒出的油煙的氣味嗆人非常,我的喉嚨意誌最薄弱,開始咳個不停。
我習慣性地拿口袋裏的餐巾紙,才發現身上穿的早已不是原先那套。
休閑的服裝,從質地和標識卻可看出屬名牌服飾一類,“看來還要多跑一趟。”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惜老天總不讓我歇息。
從校門到宿舍,一共是十分鍾。
其中,有兩分種我在發呆。
宿舍前,邢站在那裏。
此時,我唯一慶幸的是沒戴眼鏡,他的臉看得很模糊。
掩耳盜鈴雖不怎麽聰明,總比現在這麽不期而見的好,尤其是在那種莫名的眼神籠罩這下。
“早。”我說。
他保持沈默,良久,才回了一聲。
我從傳達室走過,老頭在睡覺,眯著眼,和他醒著的樣子一樣,笑眯眯的。
樓梯有些暗,他的腳步聲漸漸合上我的步伐,彙成統一的,分不清彼此的節奏,沒有色彩的地方,人的感覺總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