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麽,清無聲的呼喊著,濺起的雪砸在臉上、身上、砸進眼中,白色的眼珠似乎透過人群筆直的看著那一言不發的身影,似乎在求救,似乎不甘心,似乎透著倔強,帶著責問。

“夠了!”森裏撥開護在身邊的護衛,嚴厲的目光從沒離開過那個虛弱卻不屈不撓的身影。“把他帶下去多派幾個禁衛嚴加看守!還有!剛才的事情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半個字!”

“是!”

記載十八

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終於昏暗冰冷的帳子外麵響起了腳步聲。一點多餘的力氣也沒有,似乎剛才的事情把所有的體力消耗殆盡,身體沈重如石。事情匆忙到連鞭子都沒拆下綁在身上,脖子上多了一根碗口粗的鏈條連鑄著脖子的頸圈拴在一個石礅上,像狗一樣拴住了身體。

“他怎麽樣了?”來者的聲音有些蒼老。

“還是沒有動靜。”守衛的人畢恭畢敬,說明對方的身份相當德高望重。

“陛下讓我進去看看,打開帳子。”

“是!”沒有一點懷疑,守衛打開了封住門口的結界。

昏暗的帳子點上了火把,本來燃著得小小的馬燈一下變得黯然無光。長者一個人走上前來,揭開清肩膀上的衣服。

“誰?”感到衣服被剝開,清敏[gǎn]的掙紮起來。可是沈痛的身體和脖子上的鐵銬卻牽製著行動,如困獸一般臥在地上喘熄。

“哎...” 長者沒有再動,眼神也沒有了剛才的嚴厲,仔細的在傷口周圍察看情況,不時擠壓發炎的毒血。

“嗚!痛…”感到了來者的用意,清不再掙紮了,順從的臥在老者身邊。

“真是聰明的孩子,你知道我是誰了?” 長者擠壓著淤血,讚賞的口氣毫不遮掩。

“禦醫,你是那天那個禦醫。”清又露出了笑容,一下又痛得別過頭,緊緊抵住地麵,一動不動。

“消毒好了。再忍一下,我給你包紮。” 長者正是那天樹林裏趕來營救的人之一,那天腦海中響起的叮囑確是這個少年的聲音:“帶上珠子,求求你!快走快離開這裏...時間...沒有...”語氣是那樣急切,但是好像隻有自己聽得到。

禦醫抬頭看向少年,正想開口,傳入腦海的話讓他停頓了,緊接著少年便被劍穿透了肩胛定在樹上。腦海裏的話也突然中止,那畫麵現在想起來依然震撼。

“為什麽是我,”長者似乎是不經意的問道,把清的身體抱到腿上墊起來包紮,“你相信我嗎?”

“你不是薩斯提多人對麽,所以你應該看得出來那魔法,至少…”清咧咧嘴突然大喘氣回答道:“我相信你。”然後用力嗅了嗅,禦醫身上的藥味很好聞,好像有鎮痛作用,“真好聞。是什麽?”

“那是陛下用的補藥,的確有定神的作用。聞起來很舒服?”禦醫順著問:“我看得出陛下雖然受傷嚴重又似乎已並無大礙,身上的殘留的魔法痕跡卻匪夷所思。”

“嗯…因為從沒有人…”清的眼皮沈重起來,往日頑皮的笑容殘留在嘴角努力保持清醒說著“從沒有人……”鎮痛的藥發散開來,使不安的少年終於不再說話,安靜的睡去。

禦醫不再追問看著少年的目光柔和起來,似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知道。從沒有人成功過,除了你。”那是個古老的不為人知得黑魔法,但是施受魔法的方向卻反了。

記載十九

臨走的時候他撿起那串還微微閃著金光的珠子套在森裏手上時分明看到少年眼裏閃過的一絲感激。但是本以為蜜加會知道少年的身份,探子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隻是了解到包括蜜加米加的國王和德高望重的老宰相都解不開那個複雜的魔法背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