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朱雀門當差的侍衛要麼是高官子弟,要麼是戍過兵有些功績,今日在此當值的恰有原跟著沈蔚上過戰場的陳通。
此人心思通透,見是沈棠闖宮,趕緊迎了上去:“公主可是有急事?”他知道這位嘉和公主一向知禮,若無急事斷不可能失了分寸。
沈棠偏過頭瞧了他一眼卻沒作聲,她知道此時進宮定是艱難,但不論再難,她都得進!
“公主所有不知,卑職曾隨著沈將軍戍過幾年兵,沈將軍待卑職有些恩情。”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棠自然就懂了,她鬆了口氣將袖間的匕首往裏收了收。
陳通將沈棠的動作收入眼底,他可不會認為這位公主是要拿匕首硬闖宮門,她隻需要把刀鋒往自個兒脖子上一架,他們這些人就算不開宮門,也會趕緊進宮稟報。
可到底是出了何事,能讓這位向來溫和的公主如此極端,然他聽到沈棠接下來的一句話霎時明了:“駙馬爺失蹤了,本公主必須盡快見到姑姑。”
周遭的侍衛皆是一驚,容駙馬爺失蹤了?
要不是說這話的人是嘉和公主,他們定要將人抓起來抽一頓鞭子,好端端的造什麼謠,容駙馬爺怎麼可能失蹤!誰有這個膽子敢對這位駙馬爺動手?
先不說公主府,就是容候府與沈府也沒人敢惹啊,且容駙馬爺在北街的事兒早就傳遍了長安城,長安百姓對這位駙馬爺的恭敬愛戴就差沒塑個金身擺在屋裏拜了,但凡要露了點對送駙馬爺不利的風聲,百姓的口水都能將他淹死,是誰這麼想不通去動這位爺。
可這話是嘉和公主親口說的,那必定就不可能是無的放矢了,這倒也就說的通為何嘉和公主會強闖朱雀門,長安城誰不曉得容駙馬爺是嘉和公主心尖尖上的人,今兒人失蹤了,嘉和公主不著急才怪了。
陳通率先反應過來,當即道:“開宮門!”
其餘人麵露猶豫,此時開宮門可不是小事,一個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出了任何事,由我一人承擔。”陳通眼神一凜擲地有聲,到底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壓住長期在長安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倒不成問題。
幾人對視一眼,將宮門開了一個縫兒,倒不是隻因陳通這一句話,主要是這上頭還有嘉和公主沈府容候府壓著,再說了要是容駙馬爺真要因此有個好歹,他們沒人擔待得起。
不過放行前,還是把沈棠袖中的匕首收了去。
皇帝今兒恰巧歇在了來儀殿,聽聞嘉和求見,二人都詫異萬分,皇後眼裏有了幾分急切:“陛下,嘉和一向守規矩,此時前來定是出了大事。”
皇帝因著沈棠那樁救駕之功本就對她多了幾分寬容,且沈棠在帝後麵前又極守規矩,進退有度乖巧得很,皇帝自然也就樂得多寵她幾分,就是這深夜闖宮皇帝也隻凝眉道了聲:“傳。”
帝後剛披好衣衫,外頭沈棠就砰一聲跪在了外殿:“陛下,娘娘,求你們救救阿莀。”
帝後一驚對視一眼,皇後連忙疾步出了寢殿將人扶起來:“棠兒好好說,莀兒怎麼了?”
沈棠眼裏包著淚,這幾個時辰她強迫自己冷靜,她要亂了下頭的人還不得慌了神,可此刻見著待她向來溫和的姑姑,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懼意,哽咽出聲:“阿莀失蹤了,府裏的小侍說阿莀申時隨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離開,現下還未歸。”
皇後心中一驚,麵上卻不顯:“棠兒莫急,或許莀兒有事耽擱了。”
然皇後心中卻不是這個想法,若說平日裏有事耽擱幾個時辰倒也平常,可今日不一樣,今兒不止是莀兒的生辰,還是這二人初次相遇的日子,以往每年這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