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到我的法門!”
銅鈴嘩響突停,陡然的亮光映射過來,我們走出了樹林。
平時不覺得,此時竟覺得這亮光是多麼地親切,媽地,總算是活著出來了。
金娃的臉上身上,此時看清,衣服被拉成了一條條,臉上胳膊上,盡是血口子。
老道似長舒了一口氣,而我們駭然發現,老道枯瘦的身上套著的道袍背後,濕成了一個大圓形,是汗水浸透,老道顯然並不輕鬆。
看到這情形,我們三個對望一眼,誰都不是傻子,剛才確實是老道救了我們,而且還救得異常艱苦。
不敢再說什麼。
隻是突然覺得背上有種異樣的柔軟,看了三胖一眼,三胖也是朝我這邊看著,而金娃卻是這邊看看我,那邊看看三胖。
我和三胖隻穿了個短褲。那直抵心裏的柔軟,顯然是背上的雙峰鼓突。
我可以賭咒發誓,媽地真的一點生理反應也沒有,就連天天晨勃的三胖,麵前一片平坦。真的是嚇壞了。
“走呀,等宵夜呀!”老道轉頭看了我們一眼,這次沒說蠢貨,但眸子的亮光駭得人心裏發毛。
法門當然是老道的卦鋪了,叫法門,高大上。
進了封鋪,我們按老道的吩咐,將三個姑娘橫著放在了地上的一張門板上,老道關了門。媽地,鬼得很,第一次看到這地上竟然放了一張門板,而三個姑娘放上去後,心裏真的發毛,並排躺著,我想起了小時侯村裏死人後“下榻”的情景,死人都是被先下到門板上躺著的。
此時燈光下細看,雙峰起伏,看來還有氣。
老道從香爐裏抓了一把香灰,灑在門板周圍。盤腿坐在外圍,雙目微閉,嘴裏念念有詞。突地從懷中掏出桃木劍,嘩嘩地舞動一陣,雙目猛然睜,大嗬一聲:“生人未倒地,陽關緣道情,醒來!”
撲撲撲!
老道反手將旁邊茶幾上的茶水含了在嘴裏,向三個姑娘的身上噴出。
真的是要說現在是見證奇跡的時刻!曾真首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跟著柳兒還有菲兒,也是吐著氣,悠悠醒轉。
三個姑娘四下望望,一下齊齊爬起,看著老道還有我們,眼裏分明是驚訝一片。
“我們怎麼到了這裏?發生什麼事了?”曾真揉著眼驚訝地問。
“剛剛生死輪回,姑娘們已無大礙,今後諸事小心為上。”老道竟然拿起掃把掃起地上的香灰。
三胖討好地接過掃把,掃了起來。
我說:“謝過道長救命之恩,隻是,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呀。”
我一下說出了我的擔心,先前商量著來找老道時,就是為了問這個話,確實,生活亂成這樣,媽地真的還應了一個成語叫生不如死了。
“剛剛我才去得師傅處,商議新魂之事,不想,才離得遠些,就發生這事,不是師傅算得幡動有異象,你們現在早不是人了。”老道沉聲說。
“我們碰到鬼啦!”曾真一個尖叫,嚇了我們一大跳,柳兒和菲兒也是配合著叫了起來,女兒家,總是一驚一乍的。
“別叫,你們就是鬼!”金娃陰著臉對三個姑娘說。此時他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火正沒處發呢。
“你才是鬼呢!”柳兒過來作勢要打金娃,突地又是一個驚叫,“你又打架啦,還傷啦!”
金娃不屑地轉過頭不理柳兒。曾真卻是突地指著三胖和我笑了起來,我們幾近赤身。
老道在旁打斷了我們的說笑,沉聲說:“不管你們信不信,事情太怪異,我也一時無法全解,話不多說,我在你們身上押些符咒,各人憑緣吧。”
說完,老道在我們三人的身上,重新又是劃拉了幾下,嘴裏念念有詞。
轉身又對曾真等三個姑娘說:“幾位姑娘就對不住了,老道雖有破陰之法,但看情形,隻怪山人法力不夠呀,現在押之無用,隻能待我師閉關出來後再尋良方,這段時間,還是少出門少惹事的好。”
一句話把三個姑娘的臉色都說變了。
說真的,我此時有點愧疚,一直以來,我對什麼道長神棍巫婆啥的,都是一聲哧的冷笑。現在,我完全相信道長說的話,那終於走出樹林後道長背上的一片汗浸,那亂成一團的銅鈴音,我知道要作秀裝逼這代價也太大了。還有,道長對三位姑娘說的話,明著說就是現在他也沒辦法,哪個裝神弄鬼的道人不是將自個吹成天上有地下無的,這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承認自己法力不夠的,所以,我有理由完全相信。
三胖剛想對著三個姑娘說什麼,老道卻是豎起手指搖了搖兩眼嚴厲地看了下三胖,三胖立馬住嘴。我其實知道,這胖子存不住話,肯定又是要巴拉巴拉地繪聲繪色地將剛才的情景描繪一番了。
老道轉而對我們三人嚴厲地說:“田口一鍬土,人口管不住,山人說話當聽真,所謂天機不可泄漏,到時害人害己,可要記住了。”
老道的這種嚴厲,還是第一次當麵聽到,我們點點頭。這明著就是說,不要給這三個姑娘說剛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