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我看柳茹幀為了訓練你絆倒我,可是煞費苦心呢!來人,給我把她關到柴房,等我回來再做處置!”

紅芍就這麼在哭喊之中被拖了下去。

“報!”一個小廝跑了進來,向薛茵茵抱拳道,“坊主,太後給青幀戲坊賜了‘大周第一戲坊’的牌匾。”

聽了這話,薛茵茵險些從木椅上跌落下來。

自己沒了“京都第一戲坊”,而吳皎月的青幀戲坊卻得了“大周第一戲坊”,命運真是可笑和諷刺!難道自己勝了那麼多年,要在最後一刻輸得徹徹底底?

如今,隻剩下最後的希望——首輔傅懷德了。

薛茵茵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睜開眼睛,讓丫鬟給她仔細梳妝。

自己還沒有輸!還沒輸!!!

薛茵茵內心嘶吼著,手指過於用力,將梳妝台上的一枚玉簪給捏斷了。

“坊主?”丫鬟小心翼翼地喚著薛茵茵。

薛茵茵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縱然抹上了濃厚的粉麵和胭脂,但是眼角的細紋也若隱若現,流露出幾絲老態。

她對著銅鏡,拔下了頭頂的一根白發,對著窗外看了看,笑道:“這白發不知怎的竟多了起來。”

丫鬟小心地梳著頭,不敢接話。

終於梳好了華麗的妝容,穿上了金絲縷衣。坐在梳妝桌前,一動未動。

直至太陽下上,月亮升上了夜空。

她才起身,乘著馬車離開戲坊。

薛茵茵坐在馬車裏,緊緊地揪著手絹。

這些年,她一直被首輔傅懷德作為外室養在京都一個偏僻的院子裏。

沒有名分,她不怪他,畢竟一個首輔是決計不可能娶一個戲子入門的,就算是妾也不可能,那樣會成為全朝上下的笑柄。

被灌下紅花水,再不能生育,不怪他。畢竟也是自己自願的,自打跟了傅懷德的那天,她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的男子。

他給了自己無上的權力,沒有他,自己的戲坊怎能做到京都第一,大周第一?

想到這裏,薛茵茵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幸福的紅暈。

馬車拐了好幾個胡同,終於到了一個普通的胡同前。

薛茵茵推開了門,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參天的梧桐樹。

書房的有亮光,薛茵茵的心跳了起來。

之前傅懷德總是在書房等著自己,她緩緩走向書房 ,不敢入內。

隻是在門外福身道:“妾身蹲了蓮子羹,大人可要品嚐些?”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

薛茵茵微笑著抬起頭,可是看到眼前之人後,笑容卻凝固在臉上:“蘇青,怎麼是你?你怎麼能在書房裏?”

“為什麼不能是我?而我又為什麼不能在書房內?”

薛茵茵咬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蘇青輕笑了一聲:“你還是回去吧,首輔大人是不會見你的。”

“不可能!我要見他一眼,讓他親自和我說清楚。”薛茵茵全身顫唞,雙眼腥紅,幾次碎發散在臉龐,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幾歲。

“見他?你是什麼身份?一個戲子,卑賤的戲子。知道你為什麼不能進入書房,而我可以嗎?因為我是英國公府嫡女,而你不是!所以,請回吧,不要再這裏自取其辱,是沒有什麼結果的。”

蘇青居高臨下地看著薛茵茵,麵露譏諷之色。

“你怎麼能,怎麼能搶我的男人?我可是你的師父!”薛茵茵捏緊拳頭怒吼道。

“我也是向你學的啊。聽聞你早年殘害同門,出賣師父。我這不過是學了你的精髓罷了。隻不過你根本不懂戲,你最厲害的莫過於跟了個有權有勢的首輔大人,如今搶了你的男人,怎麼了?你緣何不看看自己,這麼老了,難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懷德對我說早就厭倦了你這張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