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傷者家人,盡管他自己當時也被傷者的傷勢給嚇得不輕。

Giotto輕歎一口氣,也坐在了長椅上,和入江安靜地等待。

一般來說,入江這樣的好心人現在離開其實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入江希望能看到一個平安的人,畢竟,這是他救的第一個人,他也衷心希望他能好起來。

牆上鍾表的秒針在緩慢地進行位移,Giotto全然沒有睡意。入江已經趴在椅背上睡著了。

他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月色很明亮,可以看見醫院其他建築的輪廓,外麵沒有什麼人。他打開懷表又合上,重複多次這種無意義的動作之後,終於有點厭倦,眼睛在月光下反射著熒熒的藍光,幾分冷冽彌散開來。

他可以清楚地說出,兩點三十一分五十二秒醫生微笑著推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Giotto馬上轉身走向另一頭的手術室。入江被推門的動作驚醒,推了推眼鏡,打了個哈欠,他站起來,看見Giotto正在向這裏來。醫生握住入江的手:“那孩子的求生意識很強,上天保佑,他還平安。”

Giotto的腳步逐漸緩下來,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迷人的令人安心的微笑。

醫生也看見了Giotto:“啊,你就是患者的家屬吧。”

Giotto點頭。

“患者現在還很虛弱,我們很快就會把他轉移到病房,先跟我來做點記錄。”

……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了,上身纏滿了繃帶,他手指微微蜷動,連根的痛楚襲擊了全身,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這時他才注意到一個人正趴在雪白的被子上睡覺,標誌性的銀發有幾縷調皮地耷拉下來,他微微一笑,還有些迷糊的頭腦忽然間注入了很多溫暖。

大家都在啊。

抬起僵硬的胳膊,關節處卻像是生鏽的鏈條非常駑鈍,嚐試了幾次後,他放棄了抬手的打算。

這點小動靜驚醒了睡眠很淺的獄寺,他猛地坐起身,驚喜地說道:“十代首領,原來你醒了!”“啊,恩。”嗓子異常沙啞,隻是低低地恩了一聲。

獄寺啥都沒說,衝到門外嘀嘀咕咕了一陣,一群人都擠了進來。

綱吉看見了Giotto,Reborn,迪諾,和他的守護者們。一瞬間異常感動。他看到了他們掩飾不住的睡意和疲憊。綱吉低聲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Giotto笑眯眯地摸著綱吉淩亂的頭發:“沒關係。”他的動作被守護者連同某人的師兄一起被瞪,不過他想沒看見一樣忽視那些警告的目光。

“該說正事了,蠢綱。”Reborn盤腿坐在床頭櫃上,“昨天你怎麼會和Mercy家族扯上關係?”還被他們虐這麼慘。

“Mercy家族?”是那兩個黑手黨所在的家族嗎?綱吉簡單地說了一下,還沒有恢複完全,很快就是氣喘籲籲了。

Reborn也沒有再多問,和探望的人一起走向門外:“好好睡吧,蠢綱,恢複了精神還要去上學呢。”你就不能提那種悲慘的事情嗎?

綱吉舒了一口氣,眼睛盯著雪白的天花板,那天的一幕又呈現在他眼前。難道隻有抹殺才是黑手黨生存的唯一意義麼?黑手黨的曆史從複仇開始,又憑借著成員對於社會的仇恨而發展起來,當被壓迫的時候,我們可以說,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激進分子。

那麼彭格列呢?做為最強的家族彭格列家族是不是也曾有過血腥殘忍的曆史,或者說,直到現在,它依然再重複著枯燥乏味的令人厭倦的生活。下一次見到Giotto的時候問一下吧。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點惘然若失的感覺,Giotto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呢。

——我喜歡你。

啊啊忽然想起這句話怎麼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啊!!綱吉想翻身用枕頭蒙住接著做他的鴕鳥,但是他的情況不允許他太強烈的動作,他隻能紅著臉看著天花板出神。

進行自我催眠後,他終於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天氣變得很快,病房裏拉著窗簾,綱吉卻能聽見嘩啦啦的雨聲。病房裏沒有人,綱吉發現了床頭櫃上有一張報紙,他起身拿起了報紙,意外地發現動作靈活了很多,雖然還有很多痛楚,但比起上一次要好的萬倍。

興許他睡了不止一天。

他苦笑,抓起報紙開始閱讀。頭條就是警方逮捕英國黑手黨首領,黑手黨實施報複。綱吉的手抖了幾下,飛速地瀏覽器詳細內容。

Mercy家族的首領是一個女子,她叫伊琳娜。於X月X日在日本被警方逮捕,但是在另一個方麵,警部高層的轎車被炸,肯定是黑手黨的報複行為。現在,伊琳娜已被拘留。

綱吉猛地把報紙扣在被子上,他想,他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可是伊琳娜,綱吉回憶起她清純的長相和不算壞的品行,實在想不到她的家族竟然能幹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嘴裏又開始泛起苦澀。

難道我隻有逃避嗎?

Giotto輕輕推開病房門,綱吉衝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