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隻看到了門輕聲帶上的輪廓。他捂住雙眼,明明有機會的,為什麼不說?他什麼也像懷春的少女一樣優柔寡斷了!

道歉的理由呢,不該向他發那麼大火?不該遷怒?綱吉嘴角苦澀,從舌根處傳來陣陣痛意,他擺脫不了的,他知道到那都隻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他跌跌撞撞地從床上下來,撲到窗前拉開窗簾,透過如瀑的於連,雨拍打的聲音格外沉重。雨聲驟然增大。不遠路邊昏黃的路燈下,穿著披風的修長的身影冒著雨向遠方走去,沒有一個人,隻有他在黑夜中尤為孤獨——他也有自己的夥伴。

剛吉趴在床上,棕色的大眼睛暗淡無神,是啊,他不像自己被同伴關心著,他的同伴在他現在本來應該在的國度,時空觀念的差距又豈是一點半點。

——彭格列要毀滅還是要繁榮都隨你。

綱吉苦笑,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吧,單純的性格,逃避的心態,要麼被黑暗吞噬,要麼消除自己力所能及的黑暗,既然血統無法割舍的話,隻能選擇後者。

綱吉用力推開窗戶,半夜清冷的空氣襲來,巨大的雨點滴落在他的臉上,混淆了液體一直流到嘴裏,苦苦的,澀澀的,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綱吉終於明白了那種複雜矛盾的心情究竟是何物。

——呐,其實我也喜歡你。

綱吉用手捂住臉,抵擋住來勢凶猛的雨滴。

——對不起。

白屏與櫻花 之四

白屏與櫻花之四

那之後就沒有見過他。

綱吉猶豫了很久才問起Giotto去哪裏了,守護者們都隻是很不在意地笑笑:“那家夥在彭格列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含糊的回答讓綱吉有點迷惘。彭格列有什麼事能讓Giotto離開這麼長時間?

十天後,綱吉終於受不了醫院的沉悶氣氛,回家休息。

十天,足可以讓彭格列徹底調查了關於科爾斯特島的事情,什麼幕後BOSS,什麼那個人和彭格列的恩怨,綱吉統統都沒有聽進去。

那是對他來說很遙遠的事,

“Giotto回來了。”某天,家庭教師淡淡地望著窗外說道。

並盛偶爾也會迎來多雨的時候啊,前幾天才剛剛放晴,這兩天後開始潮濕起來,淅淅瀝瀝的。

綱吉正在下樓的動作頓住了:“我怎麼沒看見他?”

Reborn瞥了他一眼:“他有事出去了。”

綱吉一陣失望,本來還想道歉的。如果讓他相信Giotto很狗血地不原諒他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那天走的時候明明看起來也沒有生氣的樣子,有的隻是若隱若無的無奈吧。

Reborn翻著書,似乎漫不經心地說:“蠢綱,Giotto來這已經快三個月了。”

“恩……”這三個月真的是發生了很多事啊。

“曆史上記載彭格列的初代首領曾經失蹤過三個月,你說他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壓低帽簷,不讓臉色煞白的綱吉看見他意味不明的笑容,有時候推波助瀾也是很有用的,就是便宜Giotto了,憑啥爺孫行師徒就不行呢,作者你還欠我一個R27你給我記好了!

“他回來多少天了?”

“誰知道呢?”Reborn麵無表情地答道,“反正我已經兩三天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巨大的恐懼和失落襲了上來,綱吉失神地望著窗外的雨滴,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綱吉抱著書,目光投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撲打在玻璃上,結成了瀑布成股流下。

陰沉的天氣,本來還是下午,卻有如黃昏。

綱吉有些煩躁:“Reborn,Giotto他到底去了哪裏?”

Reborn喝著咖啡,翹著二郎腿,斜著眼看了看綱吉:“誰知道呢?”

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令綱吉感到深深的不安。他雙手緊握,忽然,去門廳拿了傘換好鞋就要向外衝,Reborn看著他:“你要去找他?”

綱吉剛到門把的手頓了頓,忽然堅定地點了點頭,打開門一腳踏出了家。

雨聲驟然增大,綱吉撐開傘,陰沉的天空沉重地壓下來。冰涼的雨點打在綱吉的臉上。

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不告而別?

綱吉的腳步濺起了片片水花,汙黑的泥點打在他的身上。

風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綱吉狂奔的腳步逐漸停止,腳踏泥水的聲音漸變漸小。

綱吉沮喪地把傘扔在地上,再怎麼找也是徒勞。他不知道Giotto在哪裏,甚至,連他是否還在這個時代都不知道,他又去哪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