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邊卻已經掛線了。

“誰啊?”楊艦攔過我肩膀拿著酒杯碰我腦門。

“他問我怎麼拿著簡珈的手機,他還知道我名字呢。”我胡亂的笑著亂顫,“嘔...”想吐。

我摸索著朝洗手間走去對著洗手槽一陣狂嘔,一天沒吃東西了,吐出來的都是沒營養的胃酸還有沒吸收的酒。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頭疼欲裂。我擰開水龍頭把整張臉埋下去,冰涼涼的爽多了。抬頭無意識的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有幾根清渣冒了出來看上去有幾分玩味,就像豆蔻時的刻意偽裝。

從一扇門出來剛好看見從一扇門進來的導彈。

“你來了?剛才是你打的電話吧。”我已經徹底清醒了。

“恩。簡珈呢?”一來就直奔主題,看得出他很擔心。

“導彈!你回來了!你怎麼回來的!”不適時的楊艦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一把抱住導彈的脖子在他身上來回蹭。

導彈皺了皺眉把他從身上甩開,“你們怎麼喝這麼多...”他不滿的轉身,剛好看見了從另一側洗手間出來的簡珈。

看得出他也已經清醒了,頭發上掛著未擦幹的水珠,幹淨的臉上絲毫不見曾痛哭過的狼狽。他靜靜站著不吃驚也不說話,似乎很享受現在的距離,然後他輕輕的笑了。

“你笑什麼?”導彈故作鎮定的低聲詢問。

簡珈不理徑直從他身前走過,坐在吧台上學著楊艦點了兩根煙一起吊進嘴裏。

導彈明顯在壓製怒氣,但看見簡珈竟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他就再克製不住了。我說過導彈是個易怒易衝動的人。轉眼他已衝上前去不由分說的一把揪住簡珈的領口將他整個人從吧椅上拖了下來,把煙從他嘴裏抽出來狠狠碾在腳下。我看見了他怒紅了的眼。

“你他媽的給我說話!”

“你想讓我說什麼?”他還是在笑,刺得眼生疼。“說答應你同意你去找女人生孩子。”

“你知道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我爸媽肯做出的最大讓步!你讓我怎麼辦,你非要看我變成被人唾棄的不孝子才開心是不是!”

“就你一個人是孝子,就你是人,就你有爹媽,就你懂得永報父母恩!”簡珈的眼睛又一次溼潤了。“你有想過我嗎?我已經被唾棄了,我爸臨終前的最後一麵我媽都不肯讓我見,他是被我活活氣死的!已經沒有人接納我了,我以為我會成為你的唯一的...”

導彈低垂著頭默默聽著,安靜的空氣裏水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都聽的清晰。抓住簡珈領口的手慢慢滑落,他蹲下`身子抱起了頭,我不了解那是怎樣的一種劇痛。

下一瞬,簡珈已經飛奔出了Beauty,然後就是毫無預兆的響起一聲狹長刺耳的汽車刹車聲...一瞬間,真的隻用了一瞬間。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衝出來的,我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茫然的我感覺思想和禸體已經分家了。我隻知道眼前一片血紅,街道很黑,卡車的車燈好刺,還有由遠及近的呼令呼令聲,然後不知是誰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上一輛有刺鼻氣味的車子上。

“讓讓,讓讓。”一直到救護車停在醫院門口我才意識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隨著滑輪床一路朝前走,導彈一遍一遍的叫著簡珈的名字。他沒有哭,但是表情很癲狂,抓住床沿的手似乎要把鐵床捏碎了。白單包裹之下簡珈滿身是血而且還在抑製不住的泊泊流淌,但是他的臉還依舊幹淨,隻是毫無血色就像是透明的。

不經意的將眼光灑向別處,我實在不忍再看簡珈了,因為腦子裏總是反複回現起簡珈躺倒在地上滿身鮮血的畫麵,衝擊著我的心髒不停的顫唞。可我又如何都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裏看到靖銅,而且他竟然還穿著病號服。他看見我之後連忙把臉別過去但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