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要對病人進行急救你們在外麵等吧。”護士說完這句話就關上了急診室的門。導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楊艦想過去拉他起來,他擺擺手拒絕了,“我沒事,我沒事...”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才剛過去沒多久,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婦女就從裏麵出來了,聲音毫無情緒。
“我是。”導彈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怎麼樣了?他,他沒事吧?”
“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需要馬上進行手術,你在上麵簽個字吧。”說著她遞給導彈一張單子。
“做了手術他就會沒事對不對!”
“這個誰都不能保證,況且病人現在的情況真的很不好。”
導彈緊了緊拳頭,我怕他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趕忙上前伸出胳膊抱了抱他的膀子。他衝我慘然擠出一個笑容飛快的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再沒說什麼。
手術室外,所有人都不言語,等待著,什麼都做不了。
楊艦不安定的在門外來回渡著步子,導彈躲在廁所抽煙,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呆望著天花板出神。
“怎麼不上那守著,一會兒醫生出來找不著人了。”
“翟諾,我對不起他,我真覺得自己挺不是東西的。”
我靜靜聽著不說話。
“他為了我真的放棄很多,他比我付出的多的多,我到死都還不完...我沒對他說過一句暖心的話,沒做過一件能讓他留下當回憶的事...他沒對我抱怨過任何不滿,有什麼不開心的他都放在心裏不想打擾到我的心情。我挺自私的我知道,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改。嗬...”
他笑了,流淚了。我吐出煙霧噴到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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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病人,已經死亡。”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冷淡的對我們說。現在是晚上十一點,距離簡珈被推進手術室隻過了四個小時。真的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出世時有人深刻的代替你痛著,死時也隻是轉瞬之間感受不到一絲痛苦,那人們來到這個世界上體會到的究竟有什麼呢。愛嗎?情嗎?帶的走嗎?
再次見到導彈他人已經瘦得不像樣了,在簡珈的喪禮上隻看到他一個人奔波忙碌著。我和楊艦還有其他哥們說要來幫他,他笑笑拒絕,我知道他是覺得自己對簡珈有罪,他想盡可能的償還。簡珈生前最大的心痛就是沒有得到父母的原諒,沒有親自在父親的墳前給他磕個頭為他燒紙錢。導彈去簡珈家裏求他媽媽,求他來看看這個再也看不見的兒子,他媽媽拒絕了,語氣生冷,不見一絲悲傷。他拿著酒去他爸爸墳前,自說自話,自斟自飲哭了一夜。那天我看到了,在簡珈的喪禮上,在距離老遠的地方一個蒼老的女人捂著嘴淚流滿麵。
原來幾天的時間就可以總結一個人的生前身後。這是導彈對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有股悲涼穿過身體。
處理完所有的事,導彈又坐上了回荷蘭的飛機。去守護和簡珈一起創造的家這次是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躺在床上愣愣的發著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了,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心裏堵得難受,最近總有這種感覺。起身去浴室衝澡突然瞥見浴缸上有一根皮革繩子上麵穿著一個稱錢的青銅鎖頭。瞬間腦袋像過電一樣。
迅速衝了個澡飛身下樓站在馬路邊上怎麼都攔不到出租車。靠!沒車還真是麻煩。我開始後悔自己怎麼那麼衝動的就把車給賣了。在大街上活等了十幾分鍾才終於攔住一輛空車趕忙來到了簡珈當時手術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