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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可眼見這座城市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從未想過流連。但如今它已拉上繩子隨時隨地都能夠牽動我的每一根神經。

出了機場坐上輛出租車我招呼司機把我載到以前曾下榻過的酒店。

“大哥,廈門監獄在哪啊?”坐在副駕駛座上我一邊開手機一邊問他。

“離你住的那個酒店不遠,出門打車大概20分鍾左右就到了。”

“謝謝。”

我開了10天的房間,拿到鑰匙進了屋,從行李箱裏翻出套換洗衣服徑直朝洗手間走去。躺在浴缸裏,氤氳的白色水霧成縷飄搖著向上升騰,模糊了視線周圍一切都變得扭曲,什麼都消失了隻剩下清冷的白色調子。我索性閉上眼想把腦袋裏肆意亂竄的雜念清除出去,但就像散落一地的麻線怎麼也找不到頭。

我一直在房間裏呆著,沒有像之前所想的那樣一來到這裏就直奔靖銅所在的地方。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我想把這七天全都睡過去,並且真的全都睡了過去,無比安穩。每天足不出戶,有專門的服務生送餐,期間隻有楊艦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告訴他我找到靖銅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笑了,笑的很大聲,笑到流眼淚,他說這次是真的不會再放手了。

今天天氣特別好地上的影子非常踏實,我抬起手遮擋那毫不吝嗇日光,早早來到廈門監獄門口等待,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漫長。

這裏從鐵門一路往下兩邊全是高聳林立的樹,透過樹葉間隙照射到地上形成光怪好看的斑影可照在靖銅的白色T恤上卻像一塊塊難抹難滌的汙濁。

我站在道路的中央,當他從鐵門出來的那一刻就進入了他的視線裏。他望著我,一步步的朝我走來。我也看著他,看著他依舊如故的臉,卻再尋覓不到稚嫩,隻把那陰鬱發揮到極致愈發顯得狂傲而目空一切。對啊,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沉默隱忍的少年了,他24歲了,已經24歲了...

他走到我身邊,從我肩膀處擦肩而過,我轉過身捉過他的胳膊把行李包從他的手上搶過來扔進一旁適時出現的垃圾桶裏,牽起他的手,腳步一刻也沒有停歇。身後響起一聲短暫的玻璃碎響,我沒有回頭靖銅也沒有,什麼都好,不過是我們誰也不願再提及的舊日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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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一夜未眠,雙眼早已適應周圍漆黑的光線。借著眸光看著懷裏睡得正香的靖銅,他仍保持著剛入眠時的姿態一動未動。我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滑過他的眉眼,那熟悉的輪廓仍舊未變,隻是臉頰愈發消瘦了,指縛所及的觸♪感幹澀而粗糙,記憶中的嫩滑也隨著空白的年輪一並不複存在了。這裏沒有光,靖銅眼角橫流出的晶瑩明晃晃的耀到眼睛裏眼眸酸澀的疼。他啟齒慌亂的呢喃著什麼,似乎是不好的事情,我俯下`身來輕柔的含過他的唇瓣,我感到他全身都舒緩了下來,嘴裏輕碾的細軟還同夢境中的一樣,隻是愈發清甜了。

昨天從監獄出來,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不論我問什麼說什麼他都隻是淡然的看看我或偶爾不自然的笑一下,直到我把他帶到酒店房間,他才開口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說了一句,我想洗澡。聲音喑啞。我本打算進去幫他擦擦背,他伸出一隻手擋在我身前,我沒說話點了點頭退回到客廳沙發裏坐下。我在外麵一直等了很久浴室裏沒有傳出半點動靜,我有些急了衝到浴室門前咣咣敲門仍舊無人應,我試圖拉動門把手這才發現門沒有鎖。我走進去,看見正對著的浴缸裏靖銅的頭枕著浴缸沿,一隻手垂在外麵,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吧。我把他從浴缸裏抱出來,雪白幾近透明的軀體嘩嘩滴著水液,他未曾被驚醒,閉著眼睛的樣子就像午夜隕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