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來不及包紮,我趕忙掐了掐她的人中。她睜開模糊的雙眼看著我,看清之後便開始無聲的大哭起來,眼淚砸在地板上似是要將瓷磚穿透了。她拉著我的衣領,一度想說些什麼卻連一個單音也發不出來。我任由她抓著,指甲快要鑲嵌進我的肌膚裏。我爸唐突的將我從地下拽起來拉到門邊,“你先走吧。”關門的那一刻,我看見他也已是老淚縱橫。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來Beauty的,隻是在看見靖銅出現在門後的那一刹,內心忽然升騰起一股輕飄的充盈感。我輕柔的將他攔進懷裏,下巴頂在他的肩頭上不自覺的閉上了眼。他什麼也沒問,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我的脊背。
“我們買棟房子吧。”我抵在他的肩膀上囈語般說道。
“好啊。”
這天夜裏我半夜醒來的時候,抬頭看向窗外,夜幕中難得有星沙綴點。記憶裏已多少年沒有見過這種光景了,我竟已遺忘它原有這般美好,是璀璨抑或蝕年摧殘。
無意識間,天氣已入深秋,風涼氣寒,街道兩邊原本蔥盈的古樹此時也已換做秋黃。有風拂過,唰唰有樹葉凋零。
我和靖銅楊艦並排走在街上,臉上都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那房子地界真是挺好的,綠化不錯。”今天是楊艦第一次去看房,回來的路上我們一直說著。
“就是感覺有點太大了,四室兩廳咱倆人住的了嗎。”靖銅走在最外圍,插著口袋,一副不羈的摸樣。
“住不了有我呢!要不我委屈委屈搬過去陪你們。”
“你丫閉嘴吧!我寧肯把房間騰出來給毛侃當產房!”
“姓翟的這可是你說的,房子一裝修好我就把毛侃接過去,生崽子坐月子,你可給我好生伺候著。”
“你大爺的!”
一路笑罵著回去,我做夢也沒想到,迎接我的竟然是她。溫媛。
她坐在大廳的吧台中央,聽齊蘊說來了有一會了,也不讓人給我打電話,說就在這等就行。我招呼楊艦和靖銅先上去,徑直走到她身邊坐下。
“幹嘛不提前打電話,等了很久吧。”
聽著我的聲音在耳畔的一側傳來,溫媛沒有回頭,像是用心感應我的存在。右手邊的紅酒已消融掉了一半,舉起酒杯抵在唇邊,她喝酒的姿態仍能牽動起男人的任何思緒,卻再不包括我。
“我想等你,就像以前一樣,我一直不都是在等嗎。”說這話時她微側過頭來,臉頰已飛度上兩邊誘人的紅暈。
“以後你再也不用了,我沒這個特權。”我知道她已有些微醺了。“沒什麼事我找人送你回去。”
聽見我這樣說,她驚恐的睜大眼睛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我也驚訝了,溫媛從未這樣過,對於她而言這是種大大的失禮,即使算作以前我還是他丈夫的時候。
“翟諾,我想等你,你就讓我等你吧,你別讓我走行不行。”
我費力的從她懷抱裏掙脫出來,抓著她的肩膀,我想盡可能的平靜卻仍掩飾不住從心底升騰出的煩厭。
“咱倆已經離婚了,你別再放不下從前了好不好!當我求你,你別等我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感覺很煩、很負擔!”
“你一定要說的那麼直接嗎!連你那麼變態的取向我都能接受,連他帶給你的那麼惡心的病我都能接受!你居然到死都放不下你的高姿態,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拒絕我。”她流著淚原本楚楚可憐的容貌,因惡毒而變的扭曲不堪,讓我愈發的想要作嘔。
“聽著,我到死都不願再看見你,你讓我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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