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這世界太多巧合嗎？”柏凱澤幾乎想要衝口而出的答案被生生塞回喉嚨，選擇最隱晦的提醒。
李沐然沒有看他，隻是冷冷地說：“我以為你會認我。看來，是我一廂情願。”
“你認為我是那個哥哥？”柏凱澤覺得可笑。
“難道你不是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含著委屈的淚花：“我以為你會很愉快的歡迎我回來，會解釋沒有接我回來的原因，會像小時候一樣把我當成最最寶貝來疼愛。可是現在，你卻想要推開我。之前你就不承認自己是，還說你和他是朋友。”越說越沒有勇氣去思考，隻能幹啞的吼出內心的掙紮：“你根本就是在騙我，敷衍我。”
“去看看眼科吧。”柏凱澤咬牙切齒地詛咒：“連自己的真心都看不清的瞎子，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為什麼要逃避。”李沐然也怒了：“我是違反了當初的約定，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對待我。難道我的感情就賤如草芥嗎？”
“你的感情？對我嗎？”
“要怎麼做才能相信我。要我發誓詛咒嗎？”李沐然已經不能自控，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你是在懲罰我嗎？因為我沒有信守約定。”
“等你看清楚自己再說吧。”柏凱澤憤恨自己為什麼要擾進這池混水，他該早一些揭開真相的。
欲轉去離開的身子突然從後麵被抱住，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背後幽幽傳來：“哥哥，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
“放開！”柏凱澤咬牙。
“不要，我不要。”李沐然緊緊抱著，淚花布滿臉頰，再也承受不住的將臉貼在挺直的脊背：“不要離開我。哥哥，二十五年的每日每夜我都是數著時針熬過來的，每次在惡夢裏哭著醒來，可是你都不在身邊。”抱著溫暖的身軀，這才是他最想擁有的。
“難道數著日子熬下來的人，隻有你嗎？”想起霍斯得過的那些日子，柏凱澤心中滿滿的氣憤。
李沐然抽咽著，被咬腫的嘴唇浸出滴滴鮮血，卻茫然不覺，自顧自的說著“對不起”。
琴聲停止，之後是紛亂的聲響，霍斯得再也忍不住。開門走出來卻驚愕地看著小美人痛哭著抱住柏凱澤，嘴裏說著肯求著話。而自己的兄弟卻寒冰的表情，幾乎要掙開身子準備把小美人痛打一頓屁股。
“你們在做什麼？”
僵持中的兩人都呆滯一下，異同看向慢慢走來的陰鬱男人。
“小美人，先放開他。”緊緊抱住男人的雙臂和淚流的小臉兒讓他心疼，沒由來的在小美人放開男人瞬間，拳頭已經比大腦指令更快的襲擊男人：“你對他做了什麼？”
被打痛的左臉火燒了似的熱，口腔裏立即彌漫鐵鏽的腥味，嘴角一路延下的血液鮮如丹砂。柏凱澤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怒瞪著不分青紅皂白的兄弟。
“你問都不問就打我？”
霍斯得理直氣壯地拉過小美人在身後：“我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是什麼人？”柏凱澤問，眼中的怒火沒有平息。
“柏凱澤，你如果再敢碰他，我就跟你沒完。”
“沒完。”柏凱澤眼中的火越燃越旺，他不敢相信隻憑一個男人就多年的好兄弟倒戈相向。
霍斯得回身安撫抽泣不止的小美人：“乖，不哭。有我在，他不敢怎麼樣的。”
“不要你管。”小美人不領情，推開欲抱住自己的男人，跑向仍慍氣的柏凱澤麵前肯求：“你帶我走吧，求你。”
“你真的要跟著我離開？”柏凱澤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