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段(2 / 2)

“而且,我要你身敗名裂。”

鬆解思瞪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伸手從懷裏掏出一份手劄,晃了晃,說道:“這就是你要的玄天真經的真本,來拿啊!”我身形向後退去,快如疾風,隱在了門內,這裏是宗瀚延命的地方,陰氣比其外麵更重,我將手中的手劄放在地上,人站在一旁,踩在了上麵,看著鬆解思搖晃著身體跟了過來。

果然他一進來,整個人狠狠一搖,他目光凶狠的看著我,狠聲說道:“你……給我。”他伸出細長幹枯的手,看著我。

我“嘿嘿”冷笑,並不答話。

鬆解思見了,一手成抓,像我抓來,我腳下一勾,帶著那本手劄退了數尺,鬆解思一下撲空,又被池邊的寒氣一擊,險些站立不穩,他錯訛的看著我,冷冷一哼,手裏的“夜哭”橫在胸`前,說道:“‘夜哭’在我手上,就算你恢複了武功又能怎麼樣?”

我看著他,平靜的不發一語,緩緩從腰間抽出“血淚”,一樣橫在胸`前,笑著看他變換不停的臉。

鬆解思打量著我,終於怒吼一聲,撲了過來。

我們在這一方鬥室裏打了起來,他進我退,招招熟悉,式式多命,如此鬥法,都是豁出了性命,不顧一切。

他瘋了。

我又何嚐不是。

記起被□時的痛苦,記起被他淩虐時的無助。

記起重華痛徹心肺的哀號,記起水然空洞無神的眼眸。

殺紅了眼,難以停手。

如今惟有他死才可以告慰天靈。

看著他麵上那張熟悉的臉孔,我記得柔柯也是一般被剝了臉皮,不甘,憤恨。

招招功向他的臉,這樣一張臉,他不配。

他隻配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

他怒吼,卻力不從心,在這裏他不僅僅要麵對我,還要麵對讓他無法忍受的浸骨寒氣。

四周濺起了水花,恍惚了眼。

一個不慎,我腰間一痛,狠狠的摔了出去,被他踢了一腳,我難堪的跌坐在地上,而鬆解思也好不到哪去,沒什麼力氣的撐在“夜哭”上,狠狠的瞪著我。

我摸了下嘴,將吐出的血擦掉,站起身,冷冷的看著他。

我眼睛一亮,手中長劍再次揮向鬆解思。

鬆解思見招拆招,我卻緩緩將他逼向水池,他臉上的麵皮早就掉了,一張恐怖的臉在水蒙蒙的霧氣中更加恐怖,我手腳不停,他招招抵擋。∞思∞兔∞在∞線∞閱∞讀∞

突然,他眼球一轉,手中“夜哭”平平遞出,我堪堪躲過。

我知道那是玄天真經中一招,看似平凡卻暗藏後招,不可正麵硬接。他手腕一抖,“夜哭”像有靈性一般,向我刺來,我向旁一躲,誰料腳下絆到池壁,眼看就要被“夜哭”刺到,我暗道一聲:糟糕。

本能的閉上了眼睛,手中“血淚”也跟著刺了過去,他若要傷我,我也不能放過他。

“嗤”的一聲,劍入血肉,卻沒有意料中的疼痛,我睜開眼,卻見到自己的劍從梅夜聲的體內插了進去,而他檔在我麵前,手裏抓著“夜哭”,來不及收勢,又是“嗤”的一聲,“夜哭”劃過他的手,刺穿了他的胸膛,直直向我襲來。

我難以置信的呆住了,手本能的鬆開了“血淚”,看著“夜哭”向我刺來。

猛然,梅夜聲從地上站起,手握著“夜哭”和“血淚”撲向了鬆解思,鬆解思一個躲閃不及,被梅夜聲抱住,來不及抽手,“血淚”已經刺入了他的腹部,紅色的血立刻染紅了四周。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太過震驚,所以忘記了動彈,直到看到梅夜聲軟軟的垂下了手臂,我才“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明明已經解了他的穴,在他手上畫出了出去的地圖,為什麼還要回轉過來。

我明明……不想他死的……

我殺了他弟弟,騙了他,利用他,為什麼還要救我……

我要的,不是這樣的……

紅了眼,我看著倒在地上的鬆解思,他腹中插著“血淚”,通體瑩白的“血淚”泛著幽亮的紅光,與粘了血泛起藍光的“夜哭”不同,顯得妖豔。

本來就被寒氣侵蝕的鬆解思,抱著最後力氣殺向我的鬆解思如今趴在地上,難以動彈,隻能用那雙可怕的眼球盯著我。

我搖搖晃晃的走上前,自己體內的力氣也在消失,就好像煙花燃燒到了最後一樣,我也快死了吧,就像宗瀚當初一樣。

我從梅夜聲身上抽出“血淚”,然後抱起梅夜聲還溫熱的屍體,將他轉過來。

我想知道他是怎樣的表情,怎樣的心情為我擋下這一劍的。

應該遺留下的是恨吧,對我的,還有……對鬆解思的。

可是當我看到他的臉時,我呆住了。

沒有恨,沒有痛苦,有的是滿足,有的是欣慰。

掛著淺淺的笑,好像完成了心願般的滿足……

我緩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