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地摸摸妹妹的頭,溫言道:“這島上到處都是陷阱,稍不留神就會送命。你在這裏無論看到什麼,遇到什麼,回家之後千萬不可對人說起。和爹爹媽媽也不許說,就當是做了個奇怪的夢,慢慢地忘了吧。”

解筠點點頭,道:“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亂說。”解挽舟歎了口氣,他一心隻想見楚紹雲,勉強說幾句囑咐好妹妹,急迫之情更加難以抑製。轉頭見洞口旁一株大樹,被火燒了半邊,留下另一半居然不死,枝椏橫生,也算茂盛。解挽舟提氣躍起,將妹妹妥善安置樹冠之上,道:“你留在這裏,別亂跑亂動,我走了。”

解筠忙扯住解挽舟的袖子,急道:“哥你去哪裏?你不管我了麼?”解挽舟輕輕抱了抱她,低聲道:“以後乖乖地聽話,找個好人家,別再調皮……”想到母親隻是對不起自己,對這個最小的女兒一向疼愛有加,也許不會怎樣為難她。

解筠聽他話中有話,仿佛交代後事一般,急得險些哭出來,道:“哥,你別走,我害怕……”解挽舟道:“你放心,不久自會有人來找你,平平安安送你回家去。”他緩慢但卻堅定地拉開解筠的手,縱身躍下。

解筠高聲叫道:“哥——”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她望著解挽舟離去的背影,忽然有種感覺,自此一別,她再也不能見到這個哥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有腐女被逮捕了,還判了刑??這也太誇張了吧?看今何在說:反腐反腐,原來反的就是這個腐啊。

這世上搞笑的事情真多,但是太多了也就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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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解挽舟施展輕功,飛一般直奔當年他們居住的青衣部。江雪涯一把大火,幾乎將山下大片樹林焚燒殆盡,隻是時隔五年,早已長出成片成片的草木,雖不繁盛,但足以將大火過後的漆黑焦土遮蓋不見。解挽舟一路狂奔,足不點地,奔到山腳下卻突然慢了下來。

他夢寐以求隻見楚紹雲一麵,重逢的場景無數次在腦海中出現,常常令得他輾轉難眠,痛徹心扉。可明知楚紹雲就在眼前,心中忽然湧上一種說不出的膽怯。見了麵要說什麼?怎麼能和他說這一切是源於母親的出賣?如果他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又怎麼辦?解挽舟不是怕一死以償背叛之恨,而是怕自己哪怕一死,大師兄也不肯原諒他。他一顆心撞若擂鼓,甚至將手放在身畔劍柄上。他很怕看見楚紹雲那種痛楚失望悲憤難抑的目光,他不敢聽到大師兄的哪怕短短一句詰責。如果,如果一見麵,自己就拔劍自刎,那會不會……會不會……

解挽舟心緒翻騰難以自抑,腳下卻不由自主沿著記憶,慢慢走到青衣部院落門前。於是,他看到了對麵木屋的窗台上,擺著一盆盛開的月季花。

解挽舟的心咚地一跳,再不遲疑,上前推開了木屋的房門。那個穿青色長袍的高大男子,正坐在桌旁,輕輕地搗藥。

時光在眼前瞬間重疊,仿佛就是當年,剛剛到得島上,受盡虐待身心疲憊。也是這般平穩悠然的搗藥聲,一下一下不急不緩,令自己平靜下來。陽光透過窗紙傾瀉而入,使得那個熟悉的身影,竟然變得模糊,像要融入到那片明亮中去。

“昨天變天了,船不好走麼?”

恍惚間,解挽舟居然沒有意識到,這是楚紹雲在和他說話。癡癡地怔了半晌,才憬悟一般醒過來,道:“沒……沒有……”

楚紹雲似乎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藥杵,道:“窗外那盆月季,是在花窖裏養出來的。每天換一盆,就不會凍得枯萎,而你一來,就能看到。”

解挽舟道:“是……是麼……”

楚紹雲又笑了笑,輕輕握住解挽舟的手。大師兄的手仍是記憶中那般幹燥而溫暖,這種溫暖從解挽舟的手心,一直透到他心裏去,讓他整個人幾乎都要顫唞起來。原來大師兄還肯這般護著自己……難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背叛?難道他當年沒有陷入江湖人士的埋伏?……他怎麼能這般若無其事?就仿佛一切從未發生,就仿佛那五年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就仿佛當年一同在島上一樣,彼此信任關懷,毫無芥蒂……

解挽舟曾想象過千萬種和楚紹雲重逢時的場景,內心最深處也期盼大師兄能夠原宥自己,從此相依相伴。但這個念頭每每剛一冒出來,就痛罵自己癡心妄想寡廉鮮恥,就算大師兄肯不計前嫌,自己又怎能泰然處之?

他正胡⑥

解挽舟的胸口被強烈的酸楚漲得滿滿的,再也忍受不了這種乍悲乍喜,忐忑不安的折磨,流下淚來,顫聲道:“大師兄……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鼓足勇氣,將五年前種種往事一一道來。自己如何在眾多武林人士逼迫之下說出與楚紹雲相約的所在;又怎樣在密室之中發現母親的隱秘;這五年來日日夜夜備受煎熬,隻求能再見楚紹雲一麵。他越說越是愧疚難當,幾次哽咽不能成言。末了,解挽舟澀聲道:“大師兄,我對不起你,當年是我背叛了你,才會令得你陷入埋伏,被眾多武林人士圍攻,險些……大師兄,你殺我了吧……”嗆啷一聲抽出長劍,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