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正好輪到陳建林抓拍了,他就一心兩用地摸了一顆。
電話那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建林。”
陳建林的臉就有點白了。旁邊的牌友催促他快點放章,別因為“私活”耽誤“正事”,這馬上就要分章了,大家都上汀了,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很有懸念。
陳建林強自鎮定下來,看也不看地把抓來的牌胡亂地丟了下去,“……唔。是、是你呀,有點意外。”
晉波默默地推倒他的牌,把陳建林丟下來的牌拿到自己牌的旁邊,和了,陳建林莊家點炮。
他也顧不得這一把輸贏,向四周稍微做了手勢,就快步走到窗邊背向眾人聽電話。
彥清的聲音在裏麵聽起來很平靜,是他生病之前一慣娓娓道來的語氣,“是有段時間沒聯係了,你怎麼樣?還好嗎?”
“我?我很好,現在正和朋友打麻將……玩一億漂十億的,哈哈哈~~”誇張地表現開朗。
“那就好,你過得開心就好。”
“……你怎麼樣?走過那麼多地方已經有不少感觸吧?我還真羨慕你可以這樣四處走走看看。”
“你也可以的。”
“我不行,”他故作豪爽地自我否定了下,“我還得養家糊口,再說我也不會畫畫。”
“那就等你準備好了的時候吧,反正這些風景是不會跑掉的,它們就在這裏等著你隨時來。”
“嗬嗬……聽說你要去南美,那裏好啊,不是有一種長得像地瓜一樣的雪龍果原產地就在那邊嘛,你去了多吃點。”
彥清似乎輕輕地笑了,“我會的,你照顧好自己。”
“你什麼時候從南美回來?”陳建林忍不住露出點軟弱的姿態。
“……不知道,簽證是辦了三個月的,到時候看行程吧。”
陳建林很想問你回國的時候會不會直接回家來看一眼,就看一眼再上路也好,可是他動了動喉嚨,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不想讓彥清為難,算什麼呢?
最後隻說:“那你弟弟的婚禮就趕不上了。”
“我隻能再多彥予說聲對不起了,等我回去的時候會補一個紅包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這三個月的時間你就和那誰好好玩。”
“……謝謝你,建林。”
“嗬嗬……咱們倆……是自家兄弟,不用這麼客套。”他又慣性地裝豪爽了,雖然心裏已經有點難過。
謝什麼呢?有什麼值得被感謝的呢?
收了電話之後他站在窗邊低著頭,手裏捏著那沉甸甸的手機,一時沒動。
身後的背景聲越來越大了,牌友A招呼他:“小陳!這章牌你也能打?!你能打!”
牌友B也大聲吵道:“不是這個問題!問題是你根本就是自摸和了!卻把牌放出去!這是為哪般啊?!”
陳建林回頭的時候一臉笑容,走回來大咧咧地說:“不可能!你們眼花了!”
大家就指給他看,牌友A說:“小陳你家大業大的也許不差錢,我們不行啊!”
牌友B開玩笑說:“知道你和晉老板是朋友,鐵哥們,可是也不能公然這麼算一筆賬啊。”
牌友A說:“是哪個相好的電話?讓你陳大老板連牌都不會和了?”
陳建林雙手忙著洗牌,笑說:“哪跟哪啊!就一朋友。不就一把牌,等我下把就贏回來,你們就等著把褲衩都輸掉吧!”
幾個人抽科打諢的,唯有晉波表情淡定,等塵埃落定,玩過一圈之後,其他人不再就那把牌反芻之後,他淡淡地說:“剛才你那朋友電話裏說要去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