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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一老,越來越清晰地看到生命的盡頭,就很容易把心思放在作為生命延續的子女身上,一放在子女身上就會產生一輩子就是為子女活的錯覺——明明年輕的時候很多次視孩子為累贅,嫌棄子女的存在妨害了他們生活的樂趣。

彥蘊城是老了,心軟了,健忘了,他甚至為和大兒子的和解而感到寬慰,並且有點覺得自己對彥清還是不錯的。

他心裏打算把眼下住的這套房子留給彥清,不過他跟誰也沒提,擱心裏盤算著。

然而這親情的回歸還未進一步的落實就發生了彥清失蹤的事情,彥蘊城和李老師還是擔心得很,可是沒什麼法子和門路,隻能每天跟陳建林那一遍遍打聽。

事實上陳建林和晉波他們最終放棄了親自去南美的打算,因為據晉波某個比較權威的朋友說國家打算把此次事件看成是又一次揚我國威和愛我中華的教育宣傳活動,具體地說就是打算多方麵對在地的華人華僑以國家為單位展開營救行動。

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心裏就稍微有了點底,這樣的話,他們就沒必要跑到比如秘魯、巴西、洪都拉斯啥的地方,那裏沒有可靠的關係網,連語言都不同,他們就隻要去BJ等候,因為從戰亂國直飛的包機在那裏落地,那裏反而可能比較快見麵。

與此同時,景海鷗一點點艱難地報道著他深入禁區營救的進度。

進入首都之後他和那班記者分道揚鑣,記者們也是惜命的,隻待在治安相對穩定的都市,不肯再犯險去鄉下。可是景海鷗要去的湖區乃是軍方混戰的戰區,沒人肯去,除了軍隊。可是軍隊又不會帶著他去。

他耽擱在首都,在旅館的時候每天聽著外麵零星的槍炮聲,不時從東南西北某個角落升起一陣濃煙,街上的流民不時跑過,有的拿著冷兵器,有的揮舞著熱兵器,水電煤氣都斷了,留下的人不知道怎麼生活,連懷揣美金的景海鷗都覺得每天要吃上點什麼很不容易,還要時時擔心流彈。

他想起在湖區的時候交遊的軍官,如果能聯係上他們,那麼事情就會變得有希望得多,可問題是這個國家軍隊編製複雜,景海鷗連哪部分和哪部分打起來都沒有十分清楚,在亂世中要找到那幾個隻一起看過幾場脫依舞一起飆過車的軍人談何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不知道這個文如果出定製印刷的話會有多少人買。。。嗯。。。如果很少的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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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那以後的生活18 ...

幾經輾轉,景海鷗聯係上了當地華人商會,接觸之後他才感覺到中國人偉大的生存能力和拓荒精神什麼的。作為遊客的時候,景海鷗覺得此地隻算上山清水秀,然而差不多也到了山窮水盡萬古洪荒的地步了,不是個發財的好地方,然而做了一半難民之後和自己同胞接上頭才驚覺,這裏竟不聲不響地窩藏了這麼多中國商人,賣啥的都有,看來真正核心的中國製造並不是鞋子襯衫集成電路板那種東西,而是活生生的中國人啊!作為世界人口第一的大國,從鴉片源源不斷輸入中國的時候起就源源不斷地傾銷向世界各國反傾銷著自己的人口,直到今天……好吧,隻要有自己人的地方就好辦事,景海鷗總算找到點門道,他努力想找到那幾個湖區軍官的番號和聯係方式。

在國內將派包機來接人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景海鷗也恰巧找到那幾個軍官的下落。

包機預定兩天之後到達,商會副會長一個四十多歲富態的大姐親自坐在雇來的軍方坦克上挨個通知,景海鷗告訴她自己要去趟湖區把朋友一起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