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清此刻短暫地清醒了,他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景海鷗正捏著他的手,“海鷗?”
景海鷗對他笑笑說,“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了,你一定要好起來,否則的話我白忙活一場了。”
彥清有不好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景海鷗苦笑著說:“看來我要辜負和你曾經的約定了。”
“我們預定了什麼?”
景海鷗說:“……看到晉波告訴他,我一點都不愛他了,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然後彥清就被裝運上車,留下景海鷗一個了。
第二架也是最後一架飛機落地之後,晉波和陳建林找到了商會副會長大姐,也許對方能提供的信息也十分有限,陳建林就提出要去湖區找人。
鑒於現在的湖區事態不穩定,基本上有去無回,副會長方麵並不讚同他們冒這個險,可是也看出他們千裏迢迢從國內過來就是為了找人,決心和力度是相當大的。
“你們的心情我理解,可是這個時候不是有心情就能解決問題的。”
晉波沉著地說:“這個我們知道,需要多少錢我馬上辦。”說著把一個大箱子放在桌子上,不用打開,副會長就知道裏麵肯定是美金。
不過確實,在這個亂世中,錢成了最大的保障,那些軍閥為了從外界購買到趁手的武器而瘋狂斂財,拿錢買命是自然。
副會長見攔不住他們,歎氣說:“那我再聯係下看看有沒有車去那裏了。”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要去湖區之前,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一輛風塵仆仆,連擋風玻璃都碎掉一般的軍車搖搖晃晃地停在商會會館外麵,然後丟下一個擔架,大嚷了幾句,就一溜煙走人了。
商會的人先是不敢出門,後來見外麵實在沒有危險的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連副會長大姐也要登機了,她回頭看一眼這些算不上青年的熱血男兒,仿佛看到一個古早的港產電視劇的名字——天地豪情。
奇怪,為什麼會歪到那裏去……我隻能為你們祈禱了,副會長大姐這樣默默想著,轉身毅然向客梯走去。
一輛黑色軍車直接開到機場停機坪,車門打開,小心地下來一位一瘸一拐的漂亮人物,副會長大姐一看,這不是景海鷗還是誰!
立刻向候機大廳裏揮手,又想起打電話通知他們。
不多時晉波就迅速地衝過來,而陳建林舉著彥清的輸液瓶在後麵要慢很多,隻遠遠看見晉波一把將景海鷗摟住,景海鷗也沒有掙紮什麼的。
不過等到陳建林他們走到跟前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反目了,就這麼快,就打起來了。
當時情況很亂,有人在客梯上向他們喊,讓他們快點登機,否則的話飛機就走了。
一行幾人就七手八腳地開始爬樓梯,好容易爬了進去,身後的機艙門一關,終於,他們算是踏上歸國的路程了。
有驚無險,各人都有點劫後餘生的脫離感,晉波和景海鷗也沒力氣揮拳頭了,各自別別扭扭地扭過頭去不看對方,彥清就覺得有點好笑,一把年紀了還用少年的方式戀愛,多累啊。
不過隨即他反省了下,這世上戀愛的方式本就是各式各樣的,難道像他自己那樣用“成人”的方式戀愛就不累嗎?
算了,接受自己就像接受別人那樣,順其自然就好。
四人開始找座位,由於晉波和景海鷗不肯好好地坐在一處,彥清就和景海鷗一起做,另外兩個一組。
景海鷗就站在那裏給彥清舉著輸液瓶。
彥清說:“你坐下吧,我自己來就好。”
景海鷗說:“還是我來吧,我現在根本也就坐不下。”
彥清:“?”
景海鷗稍微扭了扭腰說:“很不幸我食言了,屁股開花的下場。”
彥清大驚,“啊?!你、你傷得不重吧!”
這時醫護人員抬過來一個輸液架,瓶子掛在上麵就好。景海鷗趁機要了痔瘡膏和消炎藥啥的,他去衛生間弄了弄回來,也不能一路十幾個小時都站著,於是就一點點小心地坐下,嘴裏嘶嘶地抽氣,緩了緩,才有點愁眉苦臉地說:“沒事,就是很久不用了,有點緊張,還有對方是個生手,有點不會搞。”
那邊投過來一個憎恨熱烈目光,晉波大吼:“你個賠錢貨!我明明已經送了錢了,你還讓人搞!欠艸怎麼的!”
景海鷗也很大力氣地喊回去:“誰讓你付贖金了!我又不是被綁架!做一下就回來了你緊張個什麼勁!活該你賠錢!”
兩人隔空就要掐起來的樣子,還是陳建林和彥清各自安撫身邊人。
彥清內疚得都快哭了,“對不起,都是我……你才這麼勉強。”
景海鷗說:“啊,那個啊……你記著欠我一個人情就好。其實這不算什麼。現在不是很好麼,大家都安全了。如果不是某人自作聰明地給了一筆贖金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