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讓我們查出當年的真相。”那個聲音不斷訴說。

任天真頭疼欲裂,腦海裏亂成一團,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睡不著了吧,打電話呀,打給溫嘉明,他不是我們最愛的人嗎,向他傾訴,他會幫我們的。”

任天真猛然睜開眼睛,房間裏一片漆黑,這才回想起來,自己是住在家裏,打開台燈一看,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枕在枕頭上,她看著手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可以找個人聊聊。可這個時間,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誰會高興半夜被打攪呢?

打給溫嘉明……這個念頭在腦海裏盤旋不去,怎麼想驅趕都驅趕不散。已經好些天沒跟他聯係了,也不知道他近況如何。

情感和理智不停打架,讓她無法入睡,索性把手機拿過來,點開通訊錄,在一列人名裏找出傅冬平的號碼,想按下去,又舉棋不定。

他一定睡著了,說好了明早來接她,要是這時候把他吵醒,肯定會影響他休息。任天真想了想,把手機放了回去,關掉台燈繼續睡覺。

第二天早上,剛過八點,傅冬平就來了,任天真正在吃早點,接到他電話後趕緊站起來背起背包就往外走。

曲霞端著一碟蔬菜沙拉出來,看到女兒飯還沒吃完就急著下樓,趕忙叫住她,“急什麼,吃完再走,叫他在樓下等幾分鍾也沒什麼。”

“不想叫他等。”任天真換鞋子。

曲霞拿起包好的素三明治遞給女兒,“拿著路上吃。”任天真接過去,咬在嘴裏,低頭係鞋帶。

看到女兒的樣子,曲霞不禁想起天真上小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怕遲到,穿鞋的時候把嘴巴裏塞得滿滿的。

想起什麼,曲霞又包了一份培根肉卷三明治,放在塑料袋裏,“給冬平帶去。”

從電梯出來,任天真還沒吃完,傅冬平已經替她打開車門。

“早飯還沒吃完就下來了?早知這樣,我晚點打電話給你就好了。”傅冬平看著她笑,她穿了一件黑白格子的連衣裙,腳上是一雙白色運動鞋,一貫的清純素淨。

“我的美娃娃,過來給我抱抱。”

任天真靠過去,把臉給他親一下,問他:“你吃過了?”

“當然。”傅冬平抱了抱她,示意她係好安全帶。任天真把手裏的三明治給他,“我媽怕你沒吃,讓我給你帶一份。”

“不用,我吃得飽飽的,你全吃了吧。”傅冬平把車開出去。

“穿得這樣素,別人會以為我拐帶未成年少女。”傅冬平的視線又落在任天真身上。

大概因為太清瘦,小小的臉又未施粉黛,她身上格外有一種清純脫俗的少女感,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許多,讓人總覺得她才十七八歲。

“因為我不食人間煙火。”任天真開玩笑地說。

“怪不得你吃素,原來你是仙女。”傅冬平順著她的話調侃一句,看著她把三明治裏的培根肉卷拿出來,用衛生紙包好準備丟掉,心裏惋惜,這丫頭隻知道吃素,無法體會肉食的美妙,真是人生一大遺憾。

“我還沒問你呢,你昨天跟我們學校領導談得怎麼樣?”任天真邊吃邊問。“還行,他們接受了我提出的修改方案,等學生一放假就開始施工。”

“那就好。”任天真放心了。

“昨晚睡得好嗎?”傅冬平忽然問她,“有沒有失眠或者做惡夢?”

“醒過一次,本想打電話給你,看時間太晚了,怕打擾你,就沒打。”

“不用怕打擾我,以後你想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都行,我不關機。”傅冬平想了想,試探道:“天真,等你實習結束以後,我給你找個醫生治療,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