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於玩遊戲,尤其是感情遊戲。我玩不起,因為我輸不起。我做不到大人物的“拿得起,放得下。”於是現在的我,沒了工作的熱情。

熱情和激情,隻差一個字,含義上卻差了十萬八千裏,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熱情,比如工作,即使我天天幹著同一件事,我也會有熱情,因為我想做的更好,因為我覺得我自己除了工作,就再也沒有喜歡的東西了。

激情,比如和魚頭的一夜,那瞬間可以燃燒掉一切的感覺,就是激情。這是我人生中不多於三次的體驗。第一次是在初中,打兵乓球比賽,鄰班的一個小子挑釁我,我感受到了戰鬥的激情,然後不幸的受傷了,住院一星期;第二次是16歲那年看gay片,第一次被徹底的吸引,然而激情過後隻餘害怕;第三次是和魚頭的一掖情,請允許我這樣為此次事件定性,這一次,唯剩空虛。

空虛襲來,讓我失去了對工作的熱情,我沒有了幹勁,坐在辦公桌前,大半天的時間都在發呆,成堆得文件放在眼前,卻怎麼也提不起力氣拿起筆。我不停的在想,魚頭怎麼樣?上班了嗎?該如何麵對妻子?如何說謊?如何忘記這件事……

沒有答案。

魚頭說,酒後亂性可以被原諒。我當然知道,但是魚頭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在深夜的時候我的腦子中沒有別人,不知道在與妻子□的時候我無法張開眼睛看妻子的臉,不知道我隻想將他揉進懷裏再幹一次,不知道我日日夜夜想著他卻從不敢說,不知道我多想問問他好不好……

我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我陷進去了。

我不知道的是,這種感覺是不是愛情,也許隻是一種對於同類的依賴,一種對未知生活的向往,一種對激情的渴望,和一種對所謂“愛情”的追求。

沒錯,隻是“追求”。所謂愛情,也許真如某些人所說,隻是愛上了所謂“愛”的那種感覺。我追求的,也許不過如此。

回到家,妻子做好了飯在等我,兒子嚷嚷著讓我抱。我放下滿心的疲憊,應付著這一切。

累,卻不能放手;想要,卻不得不放手。

所謂“幸福”,原來也,不過如此。

第 11 章

十一、情敵

那件事之後,魚頭依然沒有任何改變,無論是麵對工作,還是麵對我,仿佛那不過是我的一個夢,亦或是一種錯覺,讓我有個和魚頭發生了什麼的錯誤的記憶。

從那件事之後,我不再克扣魚頭的工資和時間,跟他一起上廁所的條件反射還在,但是我不再刻意的去瞟他那玩意。我正在向一個社會大好中年的方向發展。

我們就在這樣的平靜中度過了三個月。三個月之後,新一批員工入職,一共7個人,有一個是魚頭的大學同學。

男孩子名字挺帥氣的,但是也挺俗氣的,叫郝帥,長得也可以,就是滿臉的青春痘。我曾嚴重懷疑他虛報了年齡,對著他的身份證研究了好久,甚至舉起來對著太陽照,待到發現他滿臉驚愕時,我已是表麵鎮定自若,內心尷尬不已。確定身份證不是假的,我排除了公司雇傭童工的可能性,決定聘用他。

簽了人事合同之後,他突然問我:“老板,洗手間在哪?”

我用手隨意的一指,他開門,沒走出去,就在門口大叫了一聲,抱住了正經過的魚頭。

那是一個大大的擁抱,承載了了太多的開心和久別重逢的喜悅。從哲學的角度上講,那個擁抱還包含了絲許無奈,在生活麵前,人們無奈的分別,各自追求心中的理想與夢想。此時,我麵前的兩人之間,流動著親情、友情等諸多情感的交纏和碰撞,那是麵對生活的妥協而內心堅強不屈的寫照……

我研究過哲學,此時,我正在用哲學的辯證觀點來看待這一個充滿紀念意義的擁抱,而擁抱的兩人,則勾肩搭背的上廁所去了。

我忽然感覺很後悔,看著郝帥的那份合同,心裏有種將它撕毀的衝動,最好保安衝進來,將郝帥拖出去,扔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