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兒早就把身子縮了起來。
自己男人正是衝著這業善元帥來的!大家都還以為,他是代表王府、陪著自己,過來探望孝敬太後的呢!
侯爺說著,便瞪了淩煙兒一眼。
“更何況,此時業善跟寧寒已經成了連襟,太子登基還得靠著寧寒!你以為他會為了你這個嫁出去多年的姑姑,去得罪寧寒?”
“元國雖然滅國,想徹底收心隻怕還需幾年。太子登基,若西南亂了,他的龍椅也坐不穩。他不僅要靠著寧寒登基,隻怕還得靠著業善穩固西南!他求著業善還來不及,會像你說的,像個螞蟻一般地碾死他?!”
“再說了,因著你和月華的關係,咱們侯府是皇後一派,跟太子正是死對頭!你去求他?豈不是自取其辱?!或者,他本不知業善尚在,你去了,豈不是白給他送個大助力!”
一席話說得淩夫人白了臉,看了一眼月華,嘴唇哆嗦著卻再也不敢說什麼胡話。
侯爺看了看身邊的兒女,臉色灰敗,“咱們侯府早就衰敗了,子孫沒有一個爭氣的,你不承認也得承認!”
說著,侯爺看了一眼淩緒,語氣更為沉重,“侯府世子沒有嫡子,隻怕這世襲的爵位也會被朝廷收了去。以後的子孫,便各自求自己的前程吧!”
說完,侯爺狠狠地瞪了一眼淩煙兒,“養好傷,就給我滾回西南去!”
淩緒站在一邊,俊臉冷峻,一言不發。
等侯爺背著手走了,淩緒上前一步,看著目瞪口呆的淩夫人,道:“母親,煙兒這次當真闖了大禍!誰也救不了她!你盯著她些。”
淩夫人嘀咕道:“大不了我們不去告發業善就罷了,說什麼救不救煙兒,誰敢怎麼著她不成?!”
淩緒冷哼一聲,“母親,那是您不知道原委!煙兒不僅在寧府給姨媽說了,還……唉!業善的夫人收了煙兒的信,知曉了真相,抱著孩子離家出走,現在尚未找到。”
淩夫人大吃一驚,“什麼……”
淩緒皺起眉頭,看著一臉驚恐的淩煙兒,道:“雲葉打得還是輕的,表哥那一鞭子也不算什麼。等著吧,三天後,若業善還找不到他老婆孩子,淩府就等著被他滅門吧。這會子他且顧不上呢!”
月華也嚇住了,“他……”
淩煙兒一梗脖子,“哼!誰怕他!不過是個過氣兒的元帥!再說了,既然是當年元國的人,見了我們當家的,還不得乖乖磕頭喊主子!”
淩緒氣笑了,“煙兒,你死到臨頭還做美夢呢!到底誰給誰磕頭?!此時,跪在梁氏貨幫店麵裏,磕頭如搗蒜的男人,正是我那親妹夫!你那當家的!”
“什麼?!”淩煙兒身子猛地一抖,疼得“嘶”了一聲,“我不信!”
淩緒看著淩煙兒,咬牙切齒,“我們淩府,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笨蛋!蠢豬!那是我親眼所見,還能騙你!”
淩夫人震驚地無以複加,已經不會說話了。
倒是月華奇怪地問道:“妹夫求業善幹什麼?”
“幹什麼?業善此時是生意人,還不是求他帶著做些生意掙點兒錢!這會子磕頭,自然是求業善放王府一碼!”淩緒瞪了一眼淩煙兒,“都是你害得!難道我說錯了?!”
淩煙兒哪裏敢回嘴?
說起來,自己男人早已經不是皇子、更不是王府的世子。
幸虧是元國皇後的親生兒子,若隻是貴妃或妃子所出,也就是個側室所處的庶子!
此時,不過被人稱呼一聲“二公子”罷了,哪裏能跟天下第一貨幫的業善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