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一副想要睡覺的表情是什麼意思?!肖良文,我警告你……”

丁旭叫他名字的時候也很好聽。

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課本上的肖良文默默的想著,如果之前那幾次叫他起床的時候也能這樣,而不是踹他起來,那就更好了。

丁旭臉色從回來就不太好,陪著肖良文讀了會書,也不知道是被他氣的還是被丁浩氣的,臉上露出些疲憊來。他揉了揉眉心,去床上躺下道:“我睡一會,你兩點多喊我,下午還有課。”

肖良文答應了一聲,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邊看書,一邊趁丁旭睡著了偷偷看他。

丁旭下午還是沒能去上課,他忽然發起燒來。

從半下午開始就昏昏沉沉,到了晚上更是高燒不退,一直半夢半醒著,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那都是上輩子發生的一些事,一些跟肖良文有關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丁旭:看到了嗎,這些都是我給你找的!

肖良文(盯著老婆):……

丁旭:你要把這些全~都~做完!

肖良文(盯著老婆):……

丁旭:你幹什麼臉紅?

肖良文沉默——【我的內心毫無波動,隻想跟老婆好好睡一覺。】

☆、喂水

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丁旭是陪同父親一起去的,隔著鐵窗看到那個眼睛銳利的男孩,他對肖良文的印象並不深刻,倒是以後的數次見麵,乃至被捆綁在這個人身邊的那些日子,讓他記憶深刻。

他十八歲那一年,父母被革職查辦,幾十年的牢獄之災,讓兩人一夜之間蒼老了,而遠在北方的丁老一生清譽全毀,愧疚之下主動引退,不久之後也鬱鬱而終。

他的人生計劃全都被打亂了,母親的咒罵和瘋狂讓他差點無法支撐……而除此之外,他得到的,還有校方義正言辭的一封退學信。

人們對待落水狗總是要忍不住再痛打一頓,仿佛這樣才可以將平日裏的怨氣出盡。尖銳的話語,淩亂的拳頭,教會了丁旭自保這件事,至少,再次打架的時候要先護住頸部以上……

可無論怎樣,人都要活下去。

他獨自一人坐了40多個小時的火車去了北方 ,他已經不再是天之驕子,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算不上。

他像是浮在半空中看著那個過去的自己,看到那個狼狽又挺直了脊背的自己在火車上穿梭著,走近了那個黑漆漆的過道,也看到那個背在肩上的旅行包,以及和自己擦肩而過的人……

火車上聲音雜亂,但是所有的聲音都像是在水裏過了一層一樣,丁旭一句也聽不真切,隻感覺到自己被那個家夥連人帶包一起緊緊地拽住了,抱在懷裏。

那個人抱的很緊,胸膛熱的像火爐,從抓到自己的那一刻開始就不肯鬆手。

似乎是受到夢中的影響,丁旭不耐煩的皺起眉頭去揪扯胸`前的衣領,他覺得氣悶,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耳邊有什麼人在說話,“……對,半夜忽然高燒的……急診……打針……”

丁旭抱住那個人,他覺得難受,可是除了他的名字別的喊不出來,“肖良文……”抱著自己的胳膊又收緊了一些,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輕輕響起,“丁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丁旭?夢裏的人也這麼喊著他,在他身後遞了一個錢包給他,依舊是豎起來的毛刺兒頭發,看著就覺得一定硬的紮手。那個黑小子把錢包塞到他手裏,連同已經掉出來的身份證。火車上用慣的伎倆,卻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