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把藥錢還給我?”方錚馳笑著擠出藥膏抹在秦禮言臉上,不小心搔到他敏[gǎn]的耳垂,惹得秦禮言哈哈大笑,一把拍開他的手,說:“癢死了,我自己來。呃……到底多少錢?”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哪方麵,”方錚馳笑著把藥裝進秦禮言的口袋裏,看著他揉搓自己的臉,說:“你如果想問欠我多少債的話,那就增加到十萬零一十二塊了。”
秦禮言立刻直愣愣地盯著他,方錚馳接著說:“當然,十二塊在十萬麵前簡直微不足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你說是嗎?”
秦禮言趕緊點頭,生怕他提出十萬一次性付清。
再次發動車子,沒幾分鍾就到了學校,方錚馳放下秦禮言,臨走前說:“找點琴譜好好練練。”
秦禮言聽到這事就不高興,模糊不清地“噢”了一聲,敷衍了事,擺擺手走人。
走了沒兩步,猛然想起,今天打人砸東西,方錚馳好像沒懲罰,難道還有什麼陰謀詭計等在後麵?秦禮言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以後還不得天天戰戰兢兢過日子?真不如早死早超生!秦禮言緊跑兩步回去請罰,再瞧方錚馳,車子已經不見蹤影了。
秦禮言繃著臉回宿舍。
看見黑眼鏡正忙得熱火朝天,秦禮言疑惑地問:“你幹什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
黑眼鏡也不客氣大聲招呼:“小言,來幫忙收拾衣服。楚老師病了,我得去照顧照顧他。真可憐,孤身一人流落異鄉。”
“孤身一人?還流落異鄉?我學文學的說話都沒你這麼藝術。”
“呃……他自己說的。”
楚耗子精肯定沒病!有病我負責!就衝他說的這句話就能斷定!
秦禮言走去隨手揣了兩條褲子,一屁股坐在床上,翹起二郎腿光看不動。“楚老師到底什麼病?”
“又流鼻血又頭疼,我估計是用腦過度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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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秦禮言笑了兩聲,深有同感,心說:他那腦子光用在思考怎麼把你拐去跟他同居了!
張程皺著眉抬頭問:“你怎麼笑得這麼奸詐……哎……你臉怎麼了?這麼明顯的手指印,被誰打的?”
秦禮言摸摸自己的臉,也不覺得疼,“唉!別提了,今天我去應征家教,被個不懂事的孩子打的。”
黑眼鏡生氣,抄起一雙襪子抽在秦禮言肩膀上,“瞧你那點出息!讀博就為了給人當家教老師?就算要還債也得保持當代知識分子的風骨。‘士可殺不可辱’這道理你不懂?”
秦禮言斜著眼睛不懷好意地笑,“張程,你的書麵語水平見長啊!沒少受楚副教授熏陶吧!這回,你上他那兒去住,記得好好慰藉慰藉異鄉流落者的……啊!”秦禮言跳起來想跑,被黑眼鏡一把扯住大腿,死死按在床上,雙手一頓亂劃,“嘿嘿~~~~你先得慰藉我!”
秦禮言被搔到癢處,淌著眼淚停不住地笑,“黑眼鏡……楚老師要是知道你外遇……會……要了你的命……”
“嗯!小言深得我心,說得入木三分!”
床上的倆人猛然一呆,一個抬頭一個仰麵,隻見楚副教授神清氣爽地站在門口。秦禮言心說:這哪像生病啊?
張程急忙下來,幹笑兩聲,提起行李箱,挽著楚耗子精的手臂,“我收拾好了,走吧!”
楚副教授對秦禮言擺擺手,“小言,今晚上我家吃飯,慶祝張程喬遷之喜。”
秦禮言樂嗬嗬地答應。
晚上,秦禮言早早來到楚副教授家,看著一桌子菜,驚訝得高舉筷子不知從何下手,“楚老師,這些……都是您做的?”
楚副教授謙虛一笑,“人的生活品質在於自己創造,既然沒有勇氣選擇死亡,那就有義務善待身體,飲食的精良正是這一理論的基礎。”
黑眼鏡嚼著片蘑菇傻乎乎地問秦禮言,“他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人活著就為了吃好東西。”
氣得黑眼鏡白了楚副教授一眼,夾起雞爪子啃,眉毛一聳,“真好吃!這也是你做的?”
“哪天我教你。”
黑眼鏡剛想點頭,秦禮言眼疾手快,猛地扯著他頭發往上一提,疼得張程大叫:“秦禮言你幹什麼?”
秦禮言在桌子底下狠踢了他一腳,“你傻啊!這事兒也能答應?你要學會了就等著天天伺候他吧,還指望他動一根手指頭?做夢吧!”
張程後知後覺地直點頭,一拍秦禮言的肩膀,“還是兄弟為我著想,差點被他糊弄過去。”
楚副教授舀了一勺蒸蛋放在秦禮言的碗裏,剛想說話,秦禮言趕緊搶先開口:“楚老師,不是說張程來照顧你嗎?我怎麼瞧著像是你在照顧他?”
楚副教授笑眯眯地扒了口飯,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