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秦禮言眼前漆黑一片,寒戰陣陣,冷汗淋淋,緩了半天,臉色蒼白全身乏力地挪出了辦公樓。

坐在梧桐樹下發了兩三個小時的呆,拿樹枝無意識地畫圓圈。

失魂落魄地站起來漫無目的地亂走,拐了個彎,眼前是一片絢爛的茶花林,秦禮言這才意識到快出校園了,慢吞吞轉身。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愉悅地大笑,“哈哈……我又勝了,你說你都下不贏我們家小四子,還敢厚顏無恥挑戰我?”

小四子?秦禮言一愣,扭頭觀瞧,方教授正與一個地質學教授下圍棋,方教授贏了,仰天長嘯神采飛揚。

秦禮言急忙往樹後麵躲,可惜——遲了。方教授一晃眼,放下棋子招手,“過來坐過來坐,這花挺香的。”

秦禮言隻好從樹後轉出來,低著頭沒敢看他滿臉的笑容,尷尬地扯謊:“教授,我馬上……”

“要上課是不是?”方教授微笑,“去吧去吧。”

秦禮言暗鬆一口氣,說了兩遍“教授再見”急忙撤身,卻聽見方教授輕輕歎息,“其實十幾分鍾前才打的上課鈴。”

另一個胖老頭問:“這是誰?”

“白祈生的學生。”

“你很喜歡他?”

“是啊!是個好孩子,我們家小四子跟他……”

秦禮言身子一栽,差點倒地不起,扶著牆定了定神,遠遠傳來胖老頭不屑一顧的嗤笑聲,“哦?~~~”這個字拖得長長的。

秦禮言一拳頭砸在磚頭上,“方錚馳!你們一家全是好搬弄是非的無聊之徒!”

其實,秦禮言完全斷章取義,這就是心中有鬼關心則亂,他隻聽到“小四子”就慌了神,方教授的原話是——我們家小四子跟他是棋友,這孩子技藝高著呢,你這老小子肯定不是他對手。

秦禮言回了宿舍,趴在床上,心頭不停地叨念:我馬上就要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午飯沒吃,午覺也沒睡,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死掉的吊蘭發呆。

手機突然鈴聲大作,秦禮言被嚇了一大跳,伸頭看去,是方錚馳,秦禮言無名火“騰”一下就竄了上來,狠狠掐斷,往旁邊一扔。

瞪著手機冷笑,“它馬上又要響!”

可惜,秦禮言並沒猜對,電話一直都沒響過。

秦禮言氣餒,什麼事情都不想做。

此時正值初夏黃梅季節,雖然最近幾天天清氣爽,但宿舍裏依舊有一股濃烈的黴味,牆壁上生出了好些長長綠毛、點點黑斑。

秦禮言嗓子眼兒堵得慌,起床倒水,手指碰到水瓶才想起個把星期沒住了,隻好端著杯子出門上對麵李群屋裏。

李群正在玩遊戲,見他進來,驚訝得張著嘴半天合不上,捏著秦禮言的臉扯了又扯,“你……你還……活著?容我想想,容我想想……”皺著眉頭敲著腦袋故作冥思苦想,“我有多長時間沒見到您老人家了?”

秦禮言沒理他,自己動手倒了一大杯水,轉身就出去。

李群一把逮住他,“想跑?沒門兒!”死按在椅子上,左右端詳,“你小子混得不錯啊!紅光滿麵的!沒少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吧。老實交代,誰把你小子伺候得……”

哪壺不開提哪壺!秦禮言憋了一早上的氣源源不斷往腦門上衝,抬腳狠踹。李群慌忙躲閃,一臉不可思議。

秦禮言奪門而出,站在門口怨恨:“全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介紹這倒黴工作,我會認識那混帳?”

門內的李群跌在椅子裏,摸摸自己的臉,“誇他難道不好?他希望我說麵黃肌瘦蒼白慘綠?”

時隔大約一小時,方錚馳發了條消息: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在上課嗎?現在在幹嗎?

秦禮言當作沒看見,從桌上拿了本“肉書”慢吞吞地翻。

又過了將近半小時,方錚馳又發消息:我四點鍾來接你。

秦禮言考慮了一下,回答:你別過來,我今天睡宿舍。

電話立刻響了,秦禮言接通,方錚馳笑問:“下課了?”

秦禮言沒接話茬,“你別過來,我今天睡宿舍。”

“懶得跑郊區了?”方錚馳輕笑,“我認為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比天天接送更好的辦法。”

“哦?”秦禮言剛表現出好奇就立刻醒過神來,突然想起第一天去別墅時說的話,於是冷笑一聲嗆著聲音說:“是不是要給我買車?你的車檔次太低我看不上眼,我喜歡寶馬跑車,閔榛的那種,我覺得我表現得極其露骨。”

對麵半天都沒說話,秦禮言正想掛電話,方錚馳幽幽歎了口氣,秦禮言心頭一顫,驚覺自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