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夏雪兒腦海裏情不自禁的便跳出了老子在《道德經》裏的這段話。什麼是智者,這才是智者!
趙婉清跨過了圓門,卻見夏雪兒腳步似是定住了,隻一臉興趣的抬了頭往上看,也不知在看些什麼!不禁出聲催促道:“快些進去吧,外祖父已經在裏頭等了許久了!”外祖人越老,脾氣便越是不好,這會子等急了,必然是已經發了火的!
夏雪兒又看了一眼那字,這才低頭尾隨趙婉清進門去,心裏倒是有些好奇起題字之人是誰了。
趙老太爺此時正坐在堂上,臉色有些焦急,眼瞧著就快過了戌時,這三丫頭怎麼還沒到?莫不是路上出了事情給耽擱了?又使了下人出去看,嬤嬤得令便著急忙慌的出了屋子。剛下了石階便看見趙婉清帶著夏雪兒進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我的小祖宗啊,怎麼這會兒子才來,老太爺都擔心一晚上了!”嬤嬤一邊念叨著,一邊三兩步走到二人麵前,來不及打量皇城來的外孫女,急匆匆的牽了兩人的手快步的朝屋子走去。
“老太爺,您心心念念的大外孫女兒到了!”
嬤嬤剛一進門便喜笑顏開的衝堂上杵著腦袋閉了眼睛捏著鼻梁的、一臉愁容的老太爺說道,老太爺聽此便立即睜開眼睛轉過頭來,緊緊盯著夏雪兒看,眼裏似有淚光閃爍。
夏雪兒走上前叩了頭,乖乖的叫了一聲“外祖父”,老太爺更是紅了眼眶,有些哽咽了。
在這個家裏,他唯一對不起的人便是大女兒。一生開明的他卻是在大女兒剛行完及笄禮便將她嫁到了遠在千裏之外的皇城之中,這一去二十五年,父女倆再不曾見過麵!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老太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裏隻不斷重複著這一句簡單卻又飽含溫情的話語。
趙婉清繞到椅子後輕輕拍著外祖父的背脊,一下下替他順氣。看老人家紅潤的眼眶,自己也覺得悲傷不已,眼裏竟也不知不覺的噙滿了淚水。
遠遠的便聽聞屋外頭有個聲音在問:“大丫頭來了沒?”
“回老夫人,正在屋裏呢!”
急匆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門便被人從外推開了,站在門口那人,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廳堂中間的夏雪兒,微微愣了兩秒鍾,這才掙脫開了扶著自己的二女兒的手,快步朝外孫女走去。
“母親,別著急,當心……”
趙靈芝的話還沒說完,便見母親已經來到了廳堂中間,夏雪兒轉過身來看著她,雖未見過麵,可隻看老人這神態,自然也猜出了她的身份,於是屈膝就準備跪了下去。可身子剛一動,便被一個擁抱製止了。
“我的兒啊,我可算是見著了!”
老夫人聲淚俱下,夏雪兒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不知該如何是好,身子都僵住了,隻直挺挺的任由自己的外祖母抱在懷裏,耳畔還有那喜極而泣的哭聲,不輕易哭出來的自己也紅了眼眶。
趙靈芝見祖孫倆這幅情景,也是壓了壓眼角,這才上前來勸道:“母親莫要太激動了,激動傷身呀!”見母親絲毫不為所動,依舊隻抱著夏雪兒哭的那個撕心裂肺,又換了個方式勸說道:“您這樣子會嚇到了大丫頭的,您老忘啦,她不記得過往的事請,還不識得我們呢!”
這話一出,老夫人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放開了被她禁錮在懷裏的外孫女,但仍舊是舍不得放開她的手,隻拉了她做到一邊,夏雪兒也就順從的跟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你母親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勞外祖母掛心,母親的身子已經好全了。此次若不是趕上中秋,母親也是能一起回來看望您老的,隻是府中一到了節慶日便忙碌不已,母親是實在脫不開身,隻能把問候和思念一並托外孫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