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禮還沒動筷,他看了單引笙一眼,將自己的規矩提前說清楚:“我吃飯不說話,你最好習慣這一點。”
單引笙眉梢高高挑起:“哦?”
無論杜氏財團是不是要破產,顯然杜宴禮的裝逼心還沒有破產。
杜宴禮沒有理會單引笙是怎麼想的。他的包養目的非常明確,就是在需要的時間找一個合適的人解決生理需求。
為此他願意支付一筆不菲價格。
相對應的,他也要求對方適應他的步調,遵守他的要求。
這一關係裏,他的所有給予都出自他的意願,他意願以外的訴求,則不會被滿足。
這是整個包養合同的大前提。
單引笙現在還不明白這一點。
但杜宴禮相信,隨著兩人相處時間的增加,對方會很快理解,並且明白。
幾次接觸,又經過了一些調查,杜宴禮對單引笙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他對對方的判斷和報紙雜誌上的評價不同。
在他看來,單引笙之所以屢屢上報紙雜誌,其原因不是單引笙沒有給雜誌報紙公關費,也不是單引笙換人如同換衣服,風流浪子花叢無情。
而是因為單引笙天性浪漫,給他包養的人太多熱情,讓那些人產生太多錯覺,所以才屢屢被人抓拍到前包養對象找他大鬧特鬧,讓旁人看戲的事情。
這正是單引笙的最為明顯的缺點。
杜宴禮漫不經心地想。
他的感情,太過泛濫了。
隻要糾正了單引笙這一點,單引笙上頭條的機會就會少很多很多,相對應的,對方的家人也該滿意不少吧。
念頭悠悠轉過,杜宴禮拿起了筷子,他準備吃飯。
他吃飯的習慣已經告訴單引笙,但單引笙顯然不信邪:“杜總,我們來說說話,你的教學過程預計多少時間?”
杜宴禮不說話。
單引笙繼續:“杜總,你平常會把包養的小情人帶回家裏嗎?”
杜宴禮不說話。
單引笙再接再厲:“杜總,其實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會包養人的事情從來沒有被小報報道過?哪怕有些報紙收了你的公關費,總有些報紙沒有收吧?”
杜宴禮還是不說話。
單引笙就很不服氣了。他現在不餓,沒有胃口,他想要熱熱鬧鬧的吃飯,杜宴禮當然要配合他。
他用筷子敲著餐盤,“當當當”、“當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邊敲擊,一邊喊:“杜總裁,杜先生,宴禮,宴宴,禮禮,阿宴,小禮——”
單引笙絮絮叨叨的過程中,杜宴禮始終在吃飯。
他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全副精神就集中在飯菜上邊,單引笙所說的話他有聽見,但就跟耳旁的雜音一樣,不會多去關注。
終於,旁邊雞叫一樣的嘈雜聲消失了。
接著,椅子推動的聲音響起來,單引笙走了。
對方無聊地走了,我總算可以好好吃飯了。
杜宴禮這樣想著,他剛剛伸出筷子,夾起一筷子青菜。
“撕拉”一聲。
杜宴禮的手頓了頓。
“撕拉。”
“撕拉。”
紙張被撕毀的聲音從客廳源源不絕地傳來。
杜宴禮朝聲音方向看了一眼。
單引笙翹腳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本雜誌,一頁一頁撕著紙玩呢。
杜宴禮:“……”
他把筷子上的青菜給吃了。
他細嚼慢咽,思考著到底該怎麼□□不聽話的包養對象。
一整個用餐期間,紙張被撕毀的聲音都響起於別墅一樓之中。
杜宴禮在噪音之中吃完了飯。
他放下筷子,擦過嘴漱完口的時候,家政人員從廚房中走出來收拾桌子,杜宴禮則朝單引笙所在的沙發走去。
單引笙聽見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
就這小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單引笙所坐的沙發地麵已經被碎紙條淹沒了,他的雙腳也從架在茶幾上變成了架在沙發上。他靠著沙發扶手,聽見了聲音就一挑眼皮:“吃完了?杜總裁八風不動,佩服佩服。”
“吃完了。”杜宴禮回答對方,隨即彎腰,捏起單引笙的下巴,將一個吻落在單引笙的臉頰。
這一吻輕柔冰冷,並不含有任何曖昧,倒像是雪沫落在臉頰,如同杜宴禮給人的感覺。
一觸即分。
杜宴禮:“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