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染上陽光的眸瞳閃爍著亮晶晶的色澤。
“我是這的掌櫃,不在這裏,能在哪?”蘇洛白微微揮手,尚霜退下。
“我說這家綢緞鋪的布料最上成,原來是白白你當家。”淩舒順手將布匹同銀子一起放在布台上。他利落的坐在蘇洛白身邊,自己為自己斟上一杯茶,喝下一大口,道。
“今兒的天真熱!渴死我了!”
“淩舒,茶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解渴的。”
“洞庭碧螺春嘛,是好茶。”淩舒享受的讚了一句。
“倒是品出了碧螺春的味道。”蘇洛白讚賞的笑容剛露出一半,就僵在臉上。因為他發現淩舒根本沒在聽什麼,隻是那一雙晶亮的瞳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的挑了挑眉,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白白……我記得你的眉毛是要再上挑一些的,難道我記錯了?”
“……”蘇洛白扶額,他知道淩舒就是這幅模樣,倒也認命了。
“還有……”
“先停。”打斷了淩舒的話語,蘇洛白橫眉道。“誰準你叫我白白的?”
“我自己啊。”淩舒理所當然大道。
“以後還是叫我洛白吧……”
“給我的叫洛白的理由?”淩舒眨眼。
“那你先給我個叫白白的理由!”蘇洛白強忍著拍桌子的衝動,吼了出來。然,“哢嚓”一聲他手中的扇子由於轉嫁了怒氣,扭曲成兩節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用比賽來一決勝負如何?”淩舒同情的看了一眼蘇洛白手中的搖扇,將發帶一撩,微笑道。
“比什麼?”
“跟我來!”見蘇洛白有要比的意向,淩舒二話沒話就將蘇洛白從位置上拉起來,向外跑。
“鋪子裏沒人!你帶我去哪?”蘇洛白隻來得及向後看一眼,就感覺呼嘯的風從耳邊劃過。
“沒關係,丟了什麼的話,我將鋪子買下來,再給你開一個。”
“你……”
“真的沒關係,我爹離被我掏空還有段距離。”淩舒回頭,認真道。
“我要是你爹,就在被掏空之前把你趕出家門。”蘇洛白微笑道。
“就算被趕出來,我也一定會堅強的活著,相信我!”
蘇洛白就這麼被淩舒拉著一路跑了起來,他們跑過了熟悉的小巷子,跑過了驚詫的人群,跑過了跑過了朧夜街的桃花樹。跑到了……
蘇洛白站在原地,嘴角抽搐。
“白白!快過來!很有趣的!”淩舒一個蹦子鑽進了人堆裏麵,好半響才冒個頭出來,朝著蘇洛白揮揮手。蘇洛白隻覺得淩舒的眼睛好似饑餓了幾天的旅人看見食物一般,特別的亮。
“這是……?”好不容易擠了進去,蘇洛白蹲在淩舒身邊,問道。
“鬥蛐蛐啊。”
“你說的比賽就是……”
“鬥蛐蛐啊!”淩舒轉過頭,認真的說道。“看這樣子,你還沒鬥過吧?跟你說了,這鬥蛐蛐有講究的。單從這選蛐蛐開始說起,好的蛐蛐一定要頭大!頭心要亮!前額突出,眼睛高位,顏色最好為金色。腦門上要有一字白色橫條……”
“對這個倒是很了解。”淩舒說了什麼,蘇洛白倒是沒聽進去。隻覺得喧鬧的人群將他們擠在一起,淩舒的氣息拂過耳邊,有一種甜甜的味道。
“那可不是!說到這些,我敢保證,沒人比得上我!”
“這沒有什麼好自豪的吧……”
“於是,比不比?”淩舒的目光死死盯住一隻蛐蛐了,幽幽問。
蘇洛白見他這副模樣,便開口道。
“比。”
“為什麼?!”半個時辰過後,淩舒的哀嚎從人群中響起。“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