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婢紫禾,還有兩位紫衣婢則是會武。
很快院子中就擠滿了人,紫衣婢卻隻有三位。
紫容不在。
王管事問道:“紫容呢?”
紫禾屈膝回稟道:“稟管事,紫容方才說腹痛,想是去方便了。”
王管事厲喝道:“去找!把人找出來為止!”
這一頭鬱寧把東西給吐完了,擰著眉頭,方才鮮美的東西經過胃裏這一回,再吐出來簡直是惡心到了極點。他好幾回吐完了,還來不及漱口,就被藥汁混雜著餛飩麵的味道惡心得吐得苦膽水都快出來了。
芙蓉一邊輕拍他的背,一邊遞了茶水過去。鬱寧連忙接了過來漱了漱口,這才好了些許,他問道:“怎麼回事?”
“王管事已經派人去查了。”芙蓉道:“不管如何,少爺吐出來就好。”
鬱寧臉色有點蒼白,外頭進來一個紫衣婢,紫禾對著鬱寧見了禮,也不多說話便上來查看鬱寧的嘔吐物,銀針試探之下,回稟道:“少爺,藥中無毒……就是放了些許會致人發熱的藥物。”
“……”鬱寧趴在桌子上,懨懨的問:“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紫禾話音方落,王管事就進了來,稟報道:“已經找到了紫容了,在她房中床底下,大約半個時辰遭人折斷頸骨致死。”
“去查。”鬱寧聞著自己一身古怪的氣味,隻覺得這個屋子都快待不下去了,他隨手脫下手中的外衣將它扔到了那一團嘔吐物上,遮蓋了起來。他起身道:“備水,我要洗澡。”
芙蓉連忙道:“是,奴婢這就叫人準備。”
紫禾和王管事躬著身送鬱寧走了,王管事這才起身,臉色是少有的陰沉:“去查!查不到,就自己拿褲腰帶吊死一了百了!”
“是。”眾人齊齊應了一聲。
院子中叫人摸了進來,還殺了一個紫衣婢,甚至將手伸到了鬱寧每日的藥中,還好今日隻是一些致人發熱的藥物,若是入口即死的毒藥呢?鬱寧還能活嗎?
侍衛統領咬了咬下唇,下頜繃緊了,幾條青筋在他脖子上起起伏伏:“——都給我查!”
***
皇宮,清光殿。
皇帝與顧國師正在對弈。
顧國師身著一襲黑袍,別無他飾,嘴唇殷紅,神情冷淡,手腕被黑衣襯得白得幾乎透亮,他伸手點在了一枚白子上,淡淡的說:“陛下,你又要輸了。”
皇帝雙手揣在袖中,眯著眼睛看著棋盤,看見顧國師點的那一枚棋子,這才恍然大悟說:“國師啊國師……你就不能像別人一樣讓一讓朕?”
“陛下是天子,不需要人讓。”顧國師慢慢地拾起了屬於自己的白子,道:“況且我若是讓了,陛下找誰陪你下棋呢?”
“國師猜中了,朕就是喜歡你這樣的耿直的性子。”皇帝笑了笑,也去撿自己的黑子:“再來一盤?”
“陛下不午睡了?”顧國師挑眉問。
皇帝想了想,手中一散,那些握在手中的黑子就散亂在了棋盤上:“也是,人老了,不午睡一下午都沒精神……國師回去吧,下回朕再約你下棋!”
“那我就告退了。”顧國師微微頷首,待得皇帝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離去。
“嘿。”皇帝突然嗤了一聲,取過棋簍,把桌上的黑子又撿了進去,容大監上前幫忙:“聖上,讓老奴來吧——!”
“嗯。”皇帝示意容大監撿白的,自己繼續撿黑子,撿到一半,突然道:“你說說,國師就這麼高傲,二十多年了,朕都沒叫他跪過一次。”
容大監心中一頓,臉上卻還是笑著道:“老奴不懂這個……不過國師向來是祭祀於天,隻跪天地,不跪人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