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看過其他商鋪的飾品店,放鏡子的很少,最多也就是一個,不像他們家的商鋪,擺滿了一個台子,各種各樣。

掌櫃一臉驕傲:“這是小人的主意,很多夫人小姐來選首飾的時候,都會猶豫自己戴著效果如何,有了鏡子,讓她們也少了一些顧慮。而且我發現,有時候,她們還會買一些小巧的銅鏡攜帶走,所以這裏才放著這麼多鏡子。”

姚良看著店裏麵推銷的店小二,手裏捧著一麵銅鏡,對麵的婦人正側頭看自己頭上的簪子,臉上是滿意的笑容,也沒有說什麼,走過去拿起了一把銅鏡看了看,掌櫃等著東家的兒子誇獎,卻沒想到他搖搖頭:“主意是不錯,要是銅鏡再清晰一些,豈不是效果更好?”

這話一出,掌櫃的暗暗失笑,果然是金山銀山養出來的少年,說起話來都透著何不食肉糜的意味。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盡職盡責地給小少爺解釋:“別看這些銅鏡比不上您用的清晰,卻也是市場上一等一的好了,而且也要考慮價格,價格若是定得太高了,買的人就少了。”

卻不料少年撇撇嘴:“我屋裏的也不算什麼,我之前聽說書的人提到,有一種鏡子找出來的人分毫畢現,比銅鏡清楚多了,而且價格也不是很貴重。”

說書人說的話怎麼能相信呢?掌櫃也沒有反駁,就看見對麵唇紅齒白的小少年眉毛一挑,帶出幾分跋扈來:“你不信本少爺的是不是?”掌櫃還沒回答,對方已經自顧自下了結論:“你等著,少爺我把那鏡子做出來以後拿給你看。”

說完,把手上的銅鏡抄懷裏,招呼著小廝回去,留下一個哭笑不得的掌櫃,還得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報告給東家。姚家的家主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和姚琿談論生意場上的事情,聽完同樣哭笑不得,再看看長子,也是忍俊不禁的模樣。

姚父擺擺手,又打聽了一下三子的情況,知曉對方從商鋪出來後就去找了工匠,無奈地歎了口氣:“隨他去吧,也是在屋裏關狠了。反正他經常這樣想一出是一出,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沒興趣了,隻記得要給工匠多發一些月錢。”

哥哥就要囑咐地細致一些,讓小廝們多看著點,工坊裏危險的地方不少,別讓姚良自己上手去做,免得又受傷生病了,上次說他興致勃勃說要給母親親自打一個首飾,結果險些紮穿了手的事情,姚琿都還記著。

不過所有人都認為,最多三天,姚良就會嫌棄工坊裏無聊回來了。然而事情出乎他們的意料,在府中難得安靜了一段時間後,大房這邊才在老太太的詢問下記起,姚良好像已經很多天沒有在府裏鬧騰的,雖然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在,但白天都不見了蹤影。

姚琿有一些擔憂,便在當天下午去了工坊一趟,當然,他說不準是擔心姚良多一點,還是擔心姚良把工坊給拆了多一點。

還沒踏進工坊的門,姚琿都能聽見裏麵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輕一點,這東西脆著呢!你們別給弄碎了。”

“小少爺,這回該成了吧?”

“等等,還有一道工序沒做,做完才知道成不成。”

“這都第幾批了,咱真的能做出少爺說的哪種鏡子嗎?”

姚琿仔細分辨,也就能聽清楚這幾句話,他心裏好奇,加快了腳步,就看見工匠都圍在一起,滿頭大汗,小心翼翼地看著麵前桌子上的東西,而姚良站在一旁,拿著扇子氣定神閑地扇動著,跟旁邊的激動比起來就差端碗茶喊好了。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一點沒有注意到姚琿從門口進來,這做派弄得他也感到好奇了,沒驚動他們,還回頭讓跟著他的那些人也放輕動作,朝著工匠聚集的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