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原地蹦了兩下,仿佛在撒嬌。

與隻是覺得自己有了一個動物玩伴的小姑娘不同,她的媽媽更能體會這之後的深意,所有人都知道,在動物小時候和它們一起相處一起長大,是最容易成為馴獸師的途徑,最好讓它們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能看見你,這樣成功率就有八成。

唯一的問題在於,去哪裏找到動物的幼崽。現在的動物變得龐大,照顧幼崽的動物界父母更是最具攻擊性最暴躁的時刻,想得到幼崽並不容易,有不不少人想買幼崽,都有價無市。

但是如今,這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卻隨隨便便地丟了一隻幼鳥過來,語氣輕描淡寫,也不覺得有多了不起,好像她如果不滿意這個禮物還可以再換一個似的。

姑娘的眼神閃爍幾下,落在小女孩身上卻柔和萬分,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方又是給她們食物,又是去給小女孩找見麵禮,肯定是有所圖謀。但她還有什麼好貪圖的,恐怕她和女兒加起來,都不如這隻藍色的幼鳥珍貴。

猜不透對方的想法,亂七八糟的念頭填滿了腦海,讓她的心仿佛坐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最終表情複雜地看了看姚良,又低聲道謝,再將已經困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抱好,撫摸著她的背,哄她入睡。

姚良聽到了異世界的歌,女孩唱得不算好聽,她的嗓子或許受過傷,仿佛砂石磨過,可這首歌同樣非常溫暖,一條銀色的船載起了小孩子,從繁星鋪就的銀河航向夢鄉。

姚團趴在地上,兩隻爪子墊在自己頭下,藍色的幼鳥也躺在女孩的心口,它們閉上眼睛,和小女孩一起入眠。

兩個監護人卻都沒有睡覺,相對無言,隻都盯著前麵的篝火。

還是姚良打破了寂靜,他毫不懷疑,自己不開口的話,那邊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女性能直到離開都裝啞:“我是不是還沒有自我介紹?”

少年的語氣輕快,不帶半分陰霾,他側頭笑著和女孩搭話:“我是姚良,這是我養的熊貓團子,跟我姓,也叫姚團,你的名字呢?”

她似乎很不習慣這樣的對話,垂下眼眸:“慕初。”

“你的名字很好聽。”姚良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說實話,比他想得好多了,原本以為會是特別淳樸或者奇怪的名字。

女孩也笑了笑,盡管這個笑用肌肉牽動唇角來形容更為貼切:“這是我媽媽給我取的名字,她說我的奶奶姓慕,奶奶最大的心願是一切恢複如初,所以我叫慕初。”

這位母親的臉上寫滿了愛意,她動作十分輕柔地調整著姿勢,讓女兒睡得更加舒服:“她叫慕安,我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

“你為什麼會帶著她獨自在森林裏?”姚良又提出了這個問題,這一次他等了一會兒,對方依舊沒有回答,避開了他的視線,於是他也沒有逼迫對方,而是提起另一個話題:“你們有想去的地方嗎?”

慕初遲疑地搖搖頭,姚良歎息一聲,他自認不是什麼老好人,但放任這兩個人在森林裏晃悠,與間接送她們去死沒有區別,恐怕任何一個有實力有良知的人,都做不出這種事。

“你會做飯嗎?”他問道,慕初似乎沒弄明白話題是怎麼轉移的,但還是順著他聊天:“會做,我之前在基、在其他地方,就是做飯的。”

“那太好了。”少年歡快地將手中的樹枝一扔,誠懇地看著女孩發出邀請,“你們要加入我的隊伍嗎?我可以保護你們,尋找食物,你隻要負責做飯就好了。”

會做菜,且野外求生能力一流,烤魚烤肉一把好手的姚良,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謊,苦惱的表情相當真摯:“我一直不會做飯,罐頭雖然好吃也快吃完了,現在都吃野果飽腹,上次抓到魚想改善生活,結果用樹枝烤魚失敗,熟了以後又焦又苦,根本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