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好像也意識到這樣做不好,於是不停的用手臂擦臉,企圖把自己斷了線似的淚珠子都給擦幹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是越擦越多,越哭越傷心,段移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站在人家宿舍門口哭。
但是他太難過了,這份心情從醒來的時候一直圍繞到現在,到了這裏,簡直完全爆發出來。
他有預感,他把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弄丟了。
他甚至不知道丟的是什麼東西。
隻是段移本能的覺得他應該很難過,很痛苦,事實上他的心情也確實如此。
平頭結結巴巴:“那個、那個、段班……你、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啊……這次一模不是考得挺好的嗎……都有五百多分了,好多委員長沒做出來的小題你都答對了……”
平頭其實心裏還想補充一句:也不知道段移報的什麼補習班,進步起來簡直神速,好像跟有人天天輔導他似的。
而且很多解題思路都讓人眼前一亮,怎麼看都不像是他能想出來的。
可段移身邊學習成績最好的就是蔣望舒,他們班第一,蔣望舒都做不出來的題,還能有誰做出來?
平頭寬慰道:“我知道大家的壓力都挺大的,那啥,要不然你讓蔣望舒給你補習一下,你倆關係不是最好嗎,他這次考班裏第一,咱們學校第一次出了一個考到七百一十分以上的學生來著……”
“不是。”段移忽然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但是抽抽搭搭,因為哭得太傷情的緣故,說得分外可憐:“不是、不是……不是的……”
平頭沒惹哭過女孩子,不知道女生哭起來他什麼心情,但是現在也差不多了。
反正是嚇死了,杵在原地不敢動。
他都搞不懂自己哪裏惹段移傷心了,急的手忙腳亂,不假思索地開口:“不是——不是第一,對!蔣望舒不是第一行嗎!他第二,他第二!”
平頭另外兩個室友說:“要不然,你讓段移進來先換下衣服,他外套都濕了,外麵還挺冷的。”
雖然已經快到五月了,但是外麵的天氣依舊是變化莫測的。
有時候低到七八度,有時候又高到三十多度。
平頭想起段移之前還在教室暈倒,這會兒怕他感冒,就把他帶到了宿舍裏麵。
段移站在宿舍裏還是沒能止住自己的哭聲。
一麵覺得丟人,一麵覺得反正人都丟了,再哭又怕什麼。
他昨晚哭到現在,有好幾次了,眼睛哭的有點兒痛,眼眶也紅了一圈。
段移記得自己不是愛哭的人,更別說這種莫名其妙的想哭的感覺。
他察覺到自己的反常,但是卻無法阻止這反常。
他覺得這個世界忽然奇奇怪怪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悲傷,他隻覺得世界很大,自己很小。
平頭給段移倒了一杯熱水,招呼他坐在床上。
“這床沒人,你先坐這兒吧。”
段移的目光落在空蕩蕩的床上,那是平頭對麵的床,幹幹淨淨,沒有被子,也沒有放雜物,好像從來沒有人住過。
可段移在白熾燈下,仿佛又能看到一個身形模糊的少年,撐著下巴,小虎牙若隱若現,冷漠又可愛,有一道沒一道的寫著題。
平頭小心翼翼道:“段班,你還好吧?”
段移點頭,然後茫然地坐在了空床邊。
平頭把熱水推了過來:“你先喝點兒熱水,然後我讓委員長給你衣服拿過來了,你換一下衣服,或者回你們宿舍也行……啊,我不是趕你走,我是說,我們這兒就一張空床……”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