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夢見跟他一起上學,他總是起得很早,能先去簽到點完名之後,還能有時間去食堂買早飯,段移往往聞著油條和包子的香味就醒了,從床上跳下來,並且篤定少年能夠接住他,事實上也如此,他總是這樣在少年的懷中清醒。
有時候夢裏的東西細枝末節清晰的過分,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夢裏越覺得高興和喜悅,醒來時就越覺得痛苦和難受。
“你信不信我。”段移目光落在蔣望舒的臉上,十分認真。
蔣望舒站直身體,也不擺出他那個吊兒郎當的表情了:“我當然信你,我跟你什麼關係啊,鐵哥們兒,我不信你世界上就沒有人信你了。”
段移遲疑片刻,開口:“我覺得我做的不是夢。”
蔣望舒:“嗯嗯?”
段移:“我覺得他是存在的,我肯定在哪裏見過他,我一定和他認識,我隻是把他忘記了……”
他越說越急,“我真的覺得不是夢!你跟我一起去找他吧,好不好,我要是再見不到他我一定會發瘋的!”
蔣望舒摸了摸鼻尖:“那個,小段啊……”
段移眼中有著很亮的神色,再看到蔣望舒懷疑的目光時,漸漸地暗淡下來。
他就知道。
這種鬼話,根本沒有人信。
可是他做夢做的愈發頻繁,每一次都像是真實經曆過一樣,現在誰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感受,隻有他知道,他一定在哪裏見過他。
蔣望舒拍拍他的肩膀:“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或者有過那種感覺,比如你明明是第一次到一個地方,但是你卻覺得你以前來過,這個科學的說法叫做既視感,也叫作幻覺記憶,就、還挺正常的,要不然你找心理醫生看看?”
這句話不知道戳到了段移什麼淚點,段移悶悶不樂地低著頭,也不說話,就沉默地踢著腳下的石頭。
蔣望舒攬住他的肩膀:“要不然這樣,咱們今晚上就不回學校了,我們在外麵住一晚上,我陪你玩,我們好好放鬆一下行不行?”
郝珊珊在前麵回過頭:“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蔣望舒:“我們倆一起住,你住哪兒啊,你隔壁開房?”
方芸默默舉手:“委員長,我也不想回學校,我現在看到我的座位我就想吐,真的想吐,我現在就能吐給你看,我一想到回學校我就想吐,我一想到學校兩個字兒都不行嘔——”
裝的還挺像。
一石激起千層浪,平頭當即響應組織號召:“那我也不回去,我們成人禮之後去玩兒吧,反正都到市中心了,想去湖濱買點兒東西吃。”
書呆積極參與:“去玩密室逃脫怎麼樣!我找到一家超級刺激的……”
蔣望舒看著段移:“怎麼樣,放鬆一下,我覺得你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才老做夢。”
段移壓根不想去玩,他走路都走的搖搖晃晃,感覺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他隻想睡覺,睡著了比去玩兒有意思多了,或許還能見到夢裏的少年。
蔣望舒:“你夢裏的那個人,是不是學習成績賊好啊,老給你抄作業?”
段移模模糊糊似乎記得一點,詫異的看著蔣望舒,蔣望舒見到他的表情,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