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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見他,卻被旁人搶得了先機。蔣聿很快同對方攀談起來,季惟微微蹙眉,輕而易舉地辨識出那人的身份,薛家二少爺,目前隻身一人在法國留學,年輕有為,隻可惜這個優雅少年向來對經商不感興趣。

季惟安寧地喝下一口香檳酒,再抬頭時,卻目睹了溫存的一幕,蔣聿的手在對方頭上輕輕地撫過。那個動作看來並沒有多少曖昧,就如同一個長輩親切地問候孩子一般,然而在季惟看來卻是萬般的不適。

他急促地轉身,迎麵撞上端著酒杯的長發美女,季惟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襯衣上的水漬以後,已經失去了兩人的蹤影。季惟茫然地在原地頓了頓,然後鬼使神差地疾步走出宴會大廳。

順著走廊一直往前,人愈來愈稀少,最後在盡頭的一處VIP包房門口,季惟找到了他正在找的。心知肚明偷窺是一件何其不光彩的事,然而那道預留的門縫卻像是某種無形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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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

六十七、

季惟就那樣悄無聲息地看著,看見他們的背影,看見他像個得寵的孩子那樣從身後柔柔地抱緊他,然後聽見那些細微的笑聲,聽見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季惟低下頭,下意識地望著厚重的大理石,在聽見腳步聲的一刹那,慌忙地藏匿於轉角處。

他們出來,緊接著是遠去的腳步聲。季惟泄了一口氣,從藏身之處出來,隻邁出小半步,鞋尖撞上了一個人。

季惟驚了一下,看見蔣聿直直地站在麵前。

“你怎麼在這兒?”他也同樣詫異。

“裏麵嘈雜,出來透透氣。”

“你是來找我的?”

季惟竭盡全力地笑了笑:“湊巧路過而已,我什麼都沒看見。”

蔣聿的臉色忽然地變了:“你是說我跟薛誠?我們並無瓜葛,你恐怕是誤會了。”

“清者自清,你又何需向我解釋?”打算離開,卻被蔣聿結實地堵住去路。

“你知道,他在巴黎學服裝設計,我隻是個幫他個忙,替他試一試衣服。”

“不錯,試衣服,不試的話又怎麼知道合不合身?”季惟揶揄地笑起來,那句話令蔣聿變得驟然沉默,定定地看進他的眼睛裏。

“季惟……我不可能阻止別人對我的好感,更沒有料想到他會這樣大膽。我沒有那麼自戀,以為所有和我有過接觸的人都另有所圖。”

“請你鬆手。”季惟用目光指了指蔣聿抓著自己胳膊的手。

蔣聿愣了愣,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對不起。”

他鬆開,他卻厭惡一般地拭了拭衣袖。

再回到會場時,恰好開席。季惟在安排好的席位上坐定,心情已不複來時的空蕩。程顥帶著他的小情人臨時換了座次,同一個二流的電影導演敘起了舊情。這樣一來,季惟反倒得了個輕閑,卻始終沒什麼胃口,百無聊賴地一杯接一杯地品嚐喜酒。

從空出來的位置恰好能望見鄰桌,蔣聿和徐輝相鄰而坐,偶爾目光相視,總是不免擦出幾縷隱形的火花。終究,季惟是習慣了徐輝看自己的眼神,不屑和輕浮,不過隻是無關痛癢的問候,唯一殘留的後遺症便是回憶,每一次與徐輝的眼神交會都會讓他無力抗拒地想起蔣聿曾經的所作所為。

季惟逃開那道視線,收回目光時的漂移讓他看到蔣聿的神色,還有再度出現在他身畔的薛家二少爺。他帶著酒杯,向蔣聿邀酒,季惟看出他起初的拒絕,畢竟他是胃病纏身的人。然而薛誠卻沒有放棄,俯身繼續糾纏著蔣聿,至少,在季惟看來,就是那樣。

他在他頸邊不斷地耳語,直到蔣聿終於拿起酒杯,捧杯的一刹那季惟的眼皮突兀地抽[dòng]了幾下。蔣聿放下酒杯,不自然地笑著,目光卻怔怔地看向對麵的季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