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2 / 3)

季惟安靜地聽,不動聲色,就仿佛那些話對他而言不痛不癢。程顥以為他贏了,戲謔地在他肩上撫拭無形的塵埃,卻忽然聽見他的感慨:“感謝你的提點,也給你一點建議,我聽說,無情好像是一種絕症。”

作者有話要說:據說明天要過什麼什麼節日啦~~~~願全天下的好男人身邊都有一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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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

作者有話要說:糯米團字節快樂啊MINA~~~

我再努力一把趕緊奔尾聲

七十一、

那天晚上,季惟坐在辦公室熬到夜深人靜,僅僅一個白天,程顥的計劃已經實施了四分之一,所有的後續資金與人脈疏通都如預料之中一樣平穩流暢,甚至就連先前態度一再曖昧的薛家大少爺都饒有興致地在暗中推波助瀾。季惟不得不為對手惋惜,蔣聿的那一拳是為了他,卻終究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他關上電腦,讓那些數據和圖表在腦海中漸漸消失。睜開眼的時候,屏幕已然熄滅,一片漆黑,隻剩下窗口透進的微弱月光。季惟走到窗口,驚詫地看著天空中那輪皎潔的圓月。他沉溺地望了一會兒,然後在手機上按下一串數字。等待過後是謝思銘柔和的聲音。

那次沒有送別的離別以後,季惟依然很少打越洋電話,除非像今天這樣,忽然地想家,想某處根本不存在的歸屬。

仍舊是少不了的寒暄,思銘的關切總是帶著無所適從的緊張與敏[gǎn]。季惟淡淡地說著一切都好,隨後故作無謂地問候父親。謝思銘說他的身體情況已經穩定,隻是擔心將來老了會成為累贅,又許是不甘心,總想著用最後的那幾分餘力卷土重來。

季惟耐心地聽他訴說所有,他的擔憂、他的期許,有關西部農場的憧憬:“思銘,幫我最後一次,隻此一次,結束以後我回來陪你割草放羊。”

說完,他笑了,底氣不足。說到底,他不知道這麼做究竟有多少把握。

思銘沉默,想必是百感交集。

季惟小心翼翼:“如果食言,我甘心以死謝罪。”

空白的電波之後傳來思銘的輕笑:“也好,就等你回來陪我放羊。”

短短四十八小時,蔣聿覺得自己好像忽然蒼老了許多。程顥的每一步棋都走得紮實隱蔽,看不見最直接的損失,卻不露痕跡地透穿他的軟肋。徐輝似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幕後黑手,關鍵時候,永遠不會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犯險,更何況這是一個再分明不過的賭局,他不過是個看客。

逆境所困的時候,最好的奢望不是有人雪中送炭,而是沒有人落井下石。身經百戰,蔣聿深諳其中的道理。

正午,陽光正好,一路暢通,蔣聿卻把車開得緩慢。

混沌而忙碌地在密閉的鋼筋匣子裏待了整整一個上午,蔣聿有種被抽空的疲憊感,沒有心情,不在狀態,甚至沒有胃口。以為出來透透氣至少會好一些,煩惱與困頓卻照舊懸在心口。繞著主城開了一圈再一圈,直到翻騰的胃酸開始向他發出警告。蔣聿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熟悉的街道,陌生的人,還有一家曾幾何時來過的火鍋店。

好像在一瞬間就回想起許久以前的那一幕,季惟帶自己來這夜宵,他酣暢淋漓地吃,他打包了兩碗皮蛋瘦肉粥,記憶裏的每一處細節都像一幀幀的畫麵在眼前一一閃過,然而蔣聿卻已經回想不起究竟是從哪一刻起,他開始沉迷於與季惟的相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