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清晗進了大門問他:“是公主交待的麼?”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聲音裏竟然帶著幾分欣喜。

“不是,就秀竹姑姑交待的呢。姑姑說爵爺住在國公府不是個事兒,總不能一直不回來。”

“哦。”顧清晗失落了。

他惴惴不安地往裏走,自己都不知道在擔心些什麼,走到正院門口的時候,忽然想到那姓衛的一番話說得有些古怪,他怎麼知道公主愛吃什麼。

顧清晗蹙眉思索了片刻,天瑜名聲在外,大家都知道她是南省人,或許衛懷瑾隻是把家鄉點心都拿了來拍個馬屁,猜想公主會喜歡吧。

他將手中拎著的點心盒子抬高到眼前,看了看,莫名覺得那點心盒子的樣式長得十分不順眼,轉身塞到學海懷裏:“賞你了。”

沒有任何緣由的,顧清晗突然覺得自己並不喜歡這個衛懷瑾。

秋蘭將燈燭吹了,隻留了一隻小蠟燭在帳外,方便天瑜起夜的時候穿鞋。她剛退出房間輕輕關上門,回頭就見顧清晗到了廊下。

秋蘭大喜,福身行禮,低聲道:“駙馬爺,公主剛就寢,現下應該還沒睡著,您快些進去。”

天瑜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雕花木床的帳頂,今天顧清晗表現得就像個深井冰一樣,實在令人崩潰,她很難不失眠。

天瑜想不通,顧清晗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書裏不是說這個男主是位清冷端莊優雅矜持的貴公子麼?

還說他為人溫潤氣質如玉,相處時令人如沐春風,那為什麼他會發脾氣,為什麼他吵架的時候跟別的狗男人一樣的狗!一點也不蘇。

天瑜氣呼呼地想,這都是原作者的鍋,肯定是她筆力不夠,所以把人物性格寫的有缺陷,或者是寫崩了。

總之紙片人應該是完美的才對,現在顧清晗這種樣子,和普通男人有什麼區別。

說好的翩翩佳公子呢?大大騙我,可惡!活該你撲街!

天瑜氣憤極了,猛地踹了幾腳被窩。

這時候她聽見外麵有動靜,轉臉一看是狗男人顧清晗進來了,她立刻黑了臉,翻身拿後背對著他。

顧清晗也沒指望天瑜會給他好臉色,硬著頭皮進屋關了門,輕手輕腳地站在檀木衣架子旁邊脫衣裳。

天瑜聽見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見這家夥跟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怒了:“你回來做什麼!”

顧清晗訕訕道:“書房裏太冷了。”

“我沒讓你睡我的書房!”

“可是國公府臥房也冷。”顧清晗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炭火盆子太熏人,臣受不住。”

天瑜氣道:“回來也沒用!沒你的枕頭!”

吵架的時候你不是厲害地狠麼,現在怕冷了,凍死你算了。

顧清晗已經脫得隻剩中衣了,他小聲道:“臣多謝殿下關懷體恤,臣睡在這屋裏暖和,有沒有枕頭都無礙的。”

無礙的!

天下怎麼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吵完架他居然還能一臉無辜,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天瑜氣得翻身而起:“可是你把我的和離書撕了,你還記得吧,那是我寫了一下午的!你知道用毛筆寫字多難嗎!我手抖,我寫了好多張才寫出一張沒有墨點子的。”

“殿下,休要再提和離書了,再說就是真要和離,你寫的那個東西也根本不算數的。”

顧清晗感到深深地絕望,她就不能忘記和離的事嗎,換點別的懲罰方式不行麼,比如像以前那種……體罰,就挺好的。

我寫的不算?

天瑜愣了愣,她眨著大眼睛想了一會兒,也對啊,現代人離婚要去民政局,那古代人離婚肯定也要辦手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