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顧清晗畢竟是皇帝賜婚,肯定不是自己隨便在家寫個東西,兩人簽個字就能解決的,最後還是要去找皇帝才能和離。
好吧,本姑娘胸懷寬廣,不跟他計較了,反正沒幾天了,等過完年我就去找皇帝粑粑要離婚,然後恢複自由身,抱緊了金大腿繼續我躺贏的人生。
顧清晗就著小蠟燭微弱地光看著天瑜的臉,他覺得她眨眼睛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就像是蝴蝶在煽動翅膀,他看得呆住了。
顧清晗站在床邊遲疑了半晌,天瑜不開口,他有些不敢上去:“殿下,臣能上床嗎?”
天瑜無語。
“夜已經深了,臣有些困倦。”顧清晗囁嚅道:“臣明日還需去衙門為國效力,忠君愛民乃是駙馬的本分。”
“行了,閉嘴,上來吧。”
天瑜冷眼瞧這陣勢,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她覺得今天要是不讓他上來,這狗男人估計能變身唐僧跟她理論一夜。
天瑜躺下往裏縮了縮,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他教唆她上吊的事!
她猛地坐起來:“你這個死變態,你該不會是打算等我睡著了拿繩子勒死我吧。”
顧清晗一怔,哭笑不得:“臣不敢,那是要誅九族的。”
外麵響起了秀竹姑姑敲門的聲音:“殿下,我給駙馬爺送個枕頭過來。”
顧清晗下床開門,秀竹姑姑從門縫裏遞過來一個枕頭,她擠擠眼用極低的聲音道:“駙馬爺,你要好好哄一哄殿下啊,女子都是要哄的。”
顧清晗接過枕頭,在床上放好,然後他吹了蠟燭躺在天瑜身邊,他看到到她再次往裏挪動了一些,努力離他遠遠的,然後翻身用後背對著他。
顧清晗便也轉了身,兩人背對背睡著,誰也不說話。過了一小會兒,他聽見天瑜的呼吸均勻了,知道她睡著了,便轉過臉看著她圓圓的後腦勺。
他不知道該怎麼哄她,但是他心滿意足地想,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如此安安穩穩的小日子,甚好。
*
這一日,刑部衙門公房裏一片忙碌,大人們都在焦頭爛額。
隻因明日就是除夕,按照慣例除夕至初九朝廷會休衙十日,顧清晗和其他的同僚們一樣,今日的主要任務是將今年經手所有的事務整理一番,一年事要一年畢,等十日之後開衙便是新的一年了。
顧清晗是做事很有條理的人,一年以來手頭各種事務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很快便整理完畢了。
離下衙還要很久,他叫衙役上了一杯濃茶,在那茶香的氤氳裏,腦海中漸漸回憶起秀竹姑姑的話,她說要哄哄公主,女人都是要哄的。
問題是,女人到底該怎麼哄?
顧清晗在這樣的靈魂拷問裏凝神坐了半天,直到學海進來稟告他:“爵爺,孟家大小姐來了,馬車停在刑部大門口呢。她說是跟您說好的,來送個扇麵兒,叫您出去見她。”
跟我說好的?
顧清晗一怔,立刻想起來昨天在宮裏被孟蓉蓉纏著說話的事情,繼而想起了便是因為這件事,公主整整跟他鬧了一下午的別扭,甚至哭著喊著要跟他和離。
顧清晗鼻子微皺了一下,煩悶不堪道:“我不是叫她派人送來嗎,怎麼親自送來了?”
學海根本不知道來龍去脈,自然回答不了,隻能垂頭站著。
顧清晗道:“你去說,年末了事務太多,我□□乏術沒空出去,叫她把扇子留下吧。”
學海得了主人的指示,轉身欲走,顧清晗又叫住了他:“學海,你知道如何哄女子開心嗎?”
學海一愣,臉慢慢地紅了:“奴才不知。爵爺,奴才今年才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