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會這麼相似,莫非真是顧老爹的風流債找上門了?所以他是打算回來奪爵位搶家產麼?

老天爺,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節和這些莫名其妙的人都是哪裏冒出來的,為什麼這個世界和書裏寫的越來越不像,人和事都似是而非。

天瑜現在忽然覺得這本書像是一個井蓋,看起來隻是蓋住了簡單的一個圓圓入口,打開之後底下卻是四通八達的城市排水係統,內部構造複雜到非專業人士無法想象。

所以她這穿的根本不是書,她這是鑽進下水道了啊。

天瑜覺得頭疼不已,拉了鈴鐺讓馬車停下。

秋蘭湊了過來,天瑜掀開竹簾交待她道:“去讓剛才那家夥賠我的車轅頭,順便問問他住哪裏,回頭讓秀竹姑姑查查他的底細,看看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衛良吉把車趕到路邊檢查了一下,車駕裂了個縫兒,不是什麼大事,回到府裏把這一根木料換了就成,若是不好換,那這個車駕扔了便是,反正衛家也不缺這點小錢。

他一回頭發現衛懷瑾負手佇立在路旁凝神,旁邊店鋪的門廊下仍有不少女子擠在一處偷眼瞧著,便有些不高興了,走過去衝那些女子吼道:“莫要看了,姑娘家家的,不像話。”

他走到衛懷瑾身後恭敬道:“少爺,咱們還約了先生呢,請上車吧。”

衛懷瑾把目光從遠處收回來,她的馬車早已走遠了,看不見了。

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餘光忽然瞧見方才她身邊那名侍女又回來了,那侍女恐是怕他走了,一路跑得很急。

衛懷瑾臉上的寒意像地窖裏拿出來的六月冰,瞬間融化了,他就知道,她不會真的對他視而不見的。

他提起輕功幾步躍到秋蘭麵前,激動地完全忘記了自己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般好身手亮出來之後,周圍的姑娘們又是一陣驚呼聲。

也太帥了!

秋蘭看著落在眼前的男子,目瞪口呆:“天呐,你你怎麼會飛!你不是來考試的麼?”

衛懷瑾粲然一笑:“姑娘,在下考的是武科。”

“哦,武科,武科好。”秋蘭還是回不過神來,這樣的事情戲文上常見,可真人這麼跳來飛去的還是頭一回兒見。

衛懷瑾屏住呼吸:“姑娘,可是公主想見在下?”

他垂下眼眸,用鴉羽般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睛裏的亮光。

秋蘭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啥的,理直氣壯道:“我們公主說了,讓你賠她的轅頭,你快賠!”

衛懷瑾一怔:“她讓我怎麼賠她,賠東西還是賠錢?”

秋蘭為難了:“殿下沒說,要不這樣吧,你住哪裏告訴我,回頭我問問我家殿下,再叫人去找你。”

衛良吉氣喘籲籲趕上來,聽秋蘭說要派人找他們,連忙哀求道:“公主要賠多少銀錢都成,隻要別抓我們少爺見官,要抓便抓小人吧,是小人眼瞎不會趕車。”

秋蘭瞪他:“我問你住哪裏,沒說要去抓人!”

衛良吉囁嚅了一下:“我們住在江南會館天字甲號房。”

衛懷瑾抬手一揮,不許衛良吉再說了,以她如今的身份,若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定然不會去的。

他對秋蘭微笑道:“煩請姑娘記住了,在下住在景和坊南榕巷衛府,一人在京赴考,府上並無他人,隨時恭候公主大駕。”

秋蘭記在心裏,走了。

衛良吉急了:“少爺,是不住在會館了麼,可咱家那宅子太大,裏麵又隻有幾個老仆看門,您住著不舒服的。”

“那就去找人修整,該換的換該扔的扔,缺了什麼家具隻管添置齊全,再去人牙子那裏買些機靈的回來伺候著,花多少錢都無所謂,但是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