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必會重見天日。”

*

顧清晗派人把那江木匠和小乞丐全部抓了來,仔細問了口供。

兩人都是在小縣城裏混生活的人,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被抓進了京城的大牢,看著大堂裏威武的衙役,嚇得瑟瑟發抖。

顧清晗道:“別怕,你二人並不知情,不知者不怪,隻要你們如實交代,配合官府斷案,本官可保你們無事。”

兩人嘭嘭嘭磕頭,哪有不應的。

孟蓉蓉的畫出現在江木匠手裏,江木匠做的木雕出現在孟蓉蓉的臥房裏。

這是兩個結果。

要把這兩個結果聯係在一起,就必須能證明,孟蓉蓉和江木匠之間曾有過某種接觸或者聯係。

這中間缺了一環。

顧清晗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證據,證明孟蓉蓉和江木匠之間是有關係的。

他詳細詢問了小乞丐,那天出現的蒙麵人,身高體重如何,大約多大年紀,露出來的半張臉上有沒有什麼特點,都說過些什麼話。

小乞丐努力回憶了一番,全部回答了,但是到底是誰仍然沒有頭緒。

顧清晗覺得,孟蓉蓉一個女子,除了家裏的兄弟和仆人她也接觸不到別人,這個蒙麵人必然是孟家的人。

他想了一個辦法,給小乞丐頭穿上一身帶血的衣裳,弄成被刑具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樣。然後把孟家別苑的男女老幼全部叫來,一個又一個地提審了一遍。

進來的孟家仆人們看見牆角癱坐著一個被打得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人,都是心驚膽戰。

“三十三號,劉周氏……”

“四十六號,王春花……”

獄卒們按照顧清晗的吩咐,每個人進來之前,都會大聲地念出名字和號碼。

顧清晗不動聲色地挨個兒詢問,他事先問過了小乞丐一些相貌特征,遇到女子和外麵完全不符合的,問幾句就放出去,遇到有些相似的,就細致盤問,讓小乞丐多聽聽這人的聲音。

據說人的視覺看不見之後,聽覺就會異常敏銳,為此,顧清晗特意將那小乞丐的頭用黑布袋子套住了。

“七十八號,包驢兒……”

話音剛落,進來個身材中等的男人,他一進來就看見了躺在旁邊的血人,眼神明顯瑟縮了一下。

從早上到深夜,顧清晗連續問了一天的話,已經十分疲倦了。

他簡單地打量了一下這個男子,身材和年齡倒是對的上,隻是包驢兒生的鷹鉤鼻、尖下巴十分惹眼,若是小乞丐見過這人,應該會記得這兩點才對。

顧清晗一轉念,那人是蒙著臉去的,恰好都能蓋住了,他立刻打起了精神,本能地對包驢兒生出了幾分警戒之心。

顧清晗翻了翻前幾次包驢兒的問話筆錄,知道這人是別院的車夫,主子們來的時候給主子們駕車,平時也常常在孟家的產業和府邸之間幹些跑腿的事兒,往來遞個些物件之類的。

包驢兒自己說,天瑜去孟府別院的那天,他恰好出去拉糧食了,並不在現場。

但是顧清晗覺得,這個包驢兒並沒有說實話,據府上另外幾個小廝說,包驢兒常常出去賭錢。

顧清晗合上了記錄本,沒有直接問案件相關,再問估計也是那些車軲轆話來回說。

他想了想,和顏悅色地同包驢兒拉起了家常,一副貴公子好奇民間疾苦的模樣。

“一個月能掙多少銀子啊?”

包驢兒愣了一下,官有話,不能不答,他老老實實道:“五錢銀子。”

顧清晗心裏暗想,五錢銀子的進項,隔三差五去賭場,如何夠用,此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