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帶上一些必要的衣物物品。
因正在采選,禮部也騰不出時間來準備太子大婚,隻能將大婚推延到開春。
其實眾多人家都不願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中,但又不敢公然抗旨,隻得不情不願地將女兒送進宮中,再吩咐一番如何無傷大雅的落選。
許多秀女一入宮,就開始裝病的裝病,摔倒地摔倒,一時間太醫院的人手都不大夠。
禮部上上下下忙了兩個月,秀女也進了宮殿選,餘下二十人,還需經過一個月的訓練考核。
此時入了冬,張皇後邀了這些秀女往清音閣去聽戲,同行的還有周之瑾與謝窈。
謝窈到昭陽宮的時候,張皇後正在梳妝,周之瑾率先對謝窈道了喜,笑道:“弟妹大喜。”
隨後她卻莫名其妙想起謝恪,不由感慨天下有情人皆成兄妹,這句話誠不欺我。
謝窈先淺笑對周之瑾回禮,複而鄭重跪下:“嬪妾謝氏參見皇後娘娘。”
張皇後放下步搖,親自伸手扶她起來,和藹道:“往後和嘉恒好好過。”
謝窈沒有起身,而是俯首磕頭:“嬪妾本是廢棄之身,能得皇後娘娘與殿下厚愛,實屬嬪妾之幸。”
周之瑾有些詫異,廢棄之身?
“金鑾殿一事,有嘉恒的疏忽,如今也已是過往煙雲。”張皇後看著她,溫聲道:“謝二姑娘也不必介懷,過往如何不必再論,你隻需記住,你是未來太子妃。”
周之瑾瞠目結舌了半晌,她才遲疑道:“難道弟妹是如假包換的謝二姑娘?”
金鑾殿一事,她當時在封地,但也有所聽聞,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謝窈居然是當時戶部侍郎之妻謝氏。
謝窈望著臉色煞白的周之瑾,似乎有些詫異,隨即點點頭。
難怪她會喚謝恪哥哥,謝恪也如此親密,還下水救她,原來那真的是她的親哥哥!
她心中的話本子劇情瞬時破裂,她又回想起當初在萬興寺與謝恪說的話,恨不得把當時的自己打一頓。
她一臉懊惱,改日應該給謝恪送個禮賠罪。
張皇後卻沒有理會周之瑾的懊惱,對謝窈道:“你來給本宮挑挑發飾吧。”
謝窈上前為拾起一支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複而挑了幾個點翠珠花,輕輕簪在張皇後髻上。
張皇後攬鏡端詳,滿意道:“大婚的日子與嘉恒定下了嗎?”
“如今年關漸近,殿下想著開春再辦。”謝窈乖巧地扶著張皇後,張皇後輕輕拍拍她的手:“本宮穿哪件,你給挑挑。”
謝窈知道張皇後這是在教她。
她掃了一眼,點點那件絳紫鏤金絲牡丹花紋錦衫,今日是要見那些秀女,穿得雍容華貴又不刻意的最好。
“彩煙,取良娣說的那件來。”
周之瑾看了看,笑道:“很襯母後。”
既然張皇後邀了聽戲,秀女們自然也是用心打扮一番,行至清音閣,侍女打起棉簾,一股暖香混著脂粉撲麵而來,馥鬱甜膩。
隨即就是衣料窸窣的行禮聲,張皇後溫聲囑咐了幾句天冷添衣之類的話。
眾人終於落座,謝窈坐於張皇後下首,二十位秀女坐在後邊,但她仍感覺到有許多道灼灼目光落在她後背。
她側身看去,秀女們皆佯裝認真看戲。
她也知道眾人對她好奇,畢竟一個身份低微的庶女當成太子妃,還是相當稀奇的一件事。
但她也沒有多做留意,看完戲後,張皇後也沒留她,外邊早已下起小雪,爾瓊將傘撐起,正要護著她離開,卻見一個麵生的侍女匆匆走至她們麵前,她看到一閃而過的手隱約有紫紅的凍瘡與傷口。
“奴婢參見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