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在欺負他。"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錫爾抓起底下孫子的單腳,將上頭的鞋給拔了,"我聽說人間界有種酷刑,是用羽毛給腳丫子搔癢,直到犯人給癢的受不了,就會說實話了。"

"……幼稚!"他踢動腳,卻被緊抓,最後連襪子都給扯下來。

"剛才用這隻腳踩我的背的傢夥就不幼稚嗎?喔怎麼這麼巧,我身上剛好有帶羽毛筆。"錫爾哼哼地冷笑幾聲。

"快放開我!"

"你就用這種態度跟那個蠢侯爵教授交涉嗎?這樣就算他的腦跟陸行獸一樣遲鈍,也會輕易把你掃地出門的喔。"

"當然跟對你這個臭老頭不同,那我可是費盡心思的……"

"例如?"錫爾拔下威坦的另一隻鞋。

威坦沒辦法動,隻好放棄抵抗,"先找法蘭榭斯卡,他疼弟弟,會幫這邊說話,但他在葛雷沃夫家不太插手家務,所以影響力有限。"

"貪狼一族家係龐大,他討厭跟裡頭的人窮攪和,在軍部隻要相當的實力就有辦法升遷,對他還比較容易掌控些。"錫爾從口袋裡拿出羽毛筆,在威坦腳掌上開始塗鴉。

"你真的是幼稚斃了!"感覺像有什麼噁心的東西在身上爬,威坦癢的用力伸展腳指。

"我記得大部分看到你的人都會覺得跟我很像。"

"那是誤解。"

"與其爭執這個,還不如說說後麵怎麼樣了?"

雖然是這種愚蠢的狀態下,不過難得錫爾也會有對他辦的事情感興趣,威坦才繼續說:"然後我找了侯爵夫人''們'',聊那種不著邊際的話題真是快睡著了,正好她們對侯爵最近光寵愛新歡有那麼點意見,正好想給他丟些麵子。"

"蘇利妲跟葉露絲不錯,葛雷沃夫家一半實權在她們手上,背景也顯赫,她們聯手的話,連我都要客氣些;菈迪兒隻是個空有野心沒頭腦的蠢貨,找她交涉隻是浪費時間。"

"在我還沒兜大圈子找對方法前,你怎麼不說。"威坦緊皺眉,大部分是因為腳板癢的關係。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這事到這裡還不算成,為了以防有變,我還買了另一個保險。"說到這裡,因為想起很糟的記憶,威坦咬了咬牙。

"法蘭榭斯卡的小侄子吧,已經升少佐囉。"錫爾塗鴉完畢,把羽毛筆收起來,底下的肉墊坐著挺舒適,看來還不打算放人。

"如果不是侯爵最寵的小孫女崇拜那傢夥崇拜的要死,我又何苦給他譏刺半天。"威坦想到那比自己還要高出半顆頭、跟他招呼時那嘴角洩露出的不屑、以及冷靜到讓人厭惡的神情,打從初次見麵後,他就直覺自己與那傢夥絕對不對盤。

"那小子八成心想不管婚禮辦在哪裡都跟他無關,偏偏為了這檔子事你還得欠他人情,所以感覺好笑吧。"

"關於這點,我倒跟那傢夥有誌一同。還不都是你這個臭老頭硬要刁難別人,大哥給你累慘不說,連琴都開始瘋瘋癲顛。"

"平時沒給你們做事,現在知道什麼叫忙了吧?"錫爾發出低笑。

"你就會使喚大哥,平時他不也忙前轉後的盡力幫你,也沒看他待遇比較好。"

"那是他自己跑來要我使喚,整天就隻乖乖的板張臉,使喚你還有趣些;對他惡作劇呢,也隻會反復說''請不要戲弄我'',聽了這麼多年都膩了。"

威坦在心裡冷哼:要是真膩了,你才不會連續做這麼多年。

"大哥一直很希望能跟你一樣,為了能成為好的繼承人所以拚命努力著,我是不曉得你在想什麼,不過他是一旦被逼到極限,就會開始哪裡崩壞,然後言行就會變得很奇怪,非常敏[gǎn]的人,別怪我沒先提醒,要是你讓他變成那種要死不活的行,我會認真的想幹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