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剛回家就把那塊玉玦還給她。

溫婉捏著玉玦,一陣鬱悶。

明明能換錢,幹啥非得壓箱底?

“那是你娘留給你的嫁妝。”宋巍說:“女兒家的嫁妝,一般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動。”

溫婉問他:嫁妝是女兒家在婆家的保障?

宋巍說是。

溫婉又問:那我爹以前沒把嫁妝送來的時候,你不也沒敢欺負我嗎?

別說宋巍,就是被外頭傳言尖酸刻薄難相處的婆婆都沒說過她一句不是。

宋巍:“……”

果然是長大了,沒小時候好哄。

——

一個月的時間,謝正和郝運倆人從宋巍這裡學到了大量經驗。

臨走前,郝運請宋巍和謝正去縣城酒樓吃飯。

宋巍這次沒拒絕,不過郝運沒言明請溫婉,他就沒好意思帶,隻是在出發的時候再三問了溫婉,確定他今日不會有事才放心跟著那二人走。

比起溫婉的淡定,宋芳就要鬱悶得多,刷碗的時候跟小嫂嫂抱怨,“謝家表哥也就算了,他跟三哥不是一屆的,院考碰不上,你說那個姓郝的,他來湊啥熱鬧?”

溫婉不太懂小姑子這話什麼意思,麵露疑惑。

宋芳繼續忿忿不平,“不是有句老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嗎?姓郝的把三哥科考的經驗都給學去了,這萬一院考他要爬到三哥前頭去,那我還上不上京城了?”

越想,宋芳就越覺得那個姓郝的忒心機。

說好聽了是虛心求教,說難聽了,整個一空手套白狼,啥好處都不給,直接把別人讀書多年的成果摘兜裡揣著變成自個的。

算盤打得那叫一個劈裡啪啦響!

“我要是三哥,準讓他交個十兩八兩的束脩,出多少汗吃多少飯,給多少銀子拿多少貨,天底下就沒有那樣掉餡兒餅的,三哥就是太實心眼兒,讓人坑了都不知道。”

溫婉走過去,笑著給小姑子撫背順氣。

宋芳見她這樣,更難受了,“這都啥時候了小嫂嫂竟然還笑得出來?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三哥拿不了案首嗎?”

溫婉唇邊的笑容淡下去,眼神卻堅定了不少。

她不在乎相公能不能拿下頭名,要真拿了,她打心眼兒裡為他高興,要是敗了,直接沒考上,她陪他再考一年就是。

第105章 、案首之爭

宋巍從縣城回來,宋芳一早等在門口攔人,不讓進,“三哥,你老實說,這次院考有沒有把握拿頭名?我也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宋巍笑了下,“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宋芳提起這個就來氣,“還不是全賴你那個郝學生,什麼人啊他?合著你辛苦上了一個月的課,就隻值一頓飯錢?”

“學問無價。”宋巍說:“要真照你這麼算,那他就是砸鍋賣鐵,也付不起我這一個月的學費。”

宋芳撇嘴,“那你全都往出教了,自個兒咋辦?這眼瞅著可沒幾個月就要院考了。”

“你是想跟我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宋芳沒吭聲,明顯默認。

宋巍沒跟她詳細解釋。

作為一名合格的師傅,教別人的同時,自己也得學著往前邁進。

如果一直停在原地不動,把身上的本事全都傳授給別人,那這跟半個身子躺進棺材交代遺言有什麼分別?

這樣的“師傅”,餓死了也是自找的。

三哥的沉穩淡定,讓宋芳這個當妹妹的瞬間找回了自信,嘴角咧開笑容,“不管他們學了多少,反正我相信三哥永遠都不會讓我失望的,是吧?”

宋巍但笑不語。

——

酒樓一聚過後,郝運再沒跟宋巍和謝正碰過麵,這一分別,轉眼就到了九月,院考在即。

溫婉幫宋巍收拾行李的時候出現了預感。

見她突然停下手頭上的動作,正在整理書本的宋巍抬眼望過來,語氣中滿含關切,“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溫婉放下剛疊好的一件長衫,坐在床沿上,眉頭微微皺起。

宋巍見不對勁,大步走了過來,輕聲問,“怎麼了?”

溫婉比了個手勢:預感不好。

宋巍見她麵色難看,想著應該是比以往嚴重。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她突然之間就會出現預感,倒不覺得多難接受,神色如常地在她旁邊坐下,輕輕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發現她的手因為汗濕而有些涼。

溫婉平復情緒後,去書房研墨,提筆寫。

同樣是一部分文字,一部分手語。

預感是:院考的主考官在閱卷時出現了分歧,因為有兩位考生的文章同樣優秀,這兩位考生就是宋巍和郝運。

一半的主考官站宋巍,另一半主考官站郝運。

榜單上案首的名額遲遲定奪不下來。

這次閱卷的是京城來的學政大人們。

陳知府作為地方父母官,為了避嫌,不能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