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規矩知禮數的朋友,老夫倒是挺意外。”
說話間,溫婉打開簾子進來了。
給李太醫準備了一壺燒酒,一碟炸得酥脆的花生米和半斤熟牛肉。
李太醫活了一輩子,就好這口,見宋家小娘子準備齊全,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溫婉遞筷子過來的時候,李太醫特地瞧了她一眼,目光慈和,“閨女,得有十年以上沒說話了吧?”
溫婉怯怯地點點頭。
這話徐恕就不樂意聽了,“您管她叫閨女,這是把您孫子我往哪擱呀?”
李太醫瞅他,“各論各的,老人家說話,小崽子少插嘴,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徐恕假意往自己臉上先拍了一巴掌,“我替您抽,您繼續,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沒了徐恕,堂屋內安靜下來。
宋巍並沒急著問李太醫溫婉的嗓子還有沒有治癒的可能,讓宋芳添了個酒杯,親自給李太醫滿上,自己也倒了一杯,舉起來,“晚輩先幹為敬。”
李太醫伸手一擋,“敬酒的事兒不著急,我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當不當得起你這一敬才行。”
說著,再次看向溫婉,“閨女,你張開嘴巴,喊一聲我聽聽。”
溫婉猶豫地看向宋巍。
宋巍含笑沖她點點頭。
當著外人,溫婉沒太好意-_-!
“叫板是吧?”宋芳重重將爐子磕在地上,仰著下巴,“你不俗,往我們這俗人家幹啥來了?你不俗,有種別穿衣吃飯伸手朝爹娘要錢啊!”
徐恕:“……行,你是女人你有理,哥們兒不跟你一般見識,哥們兒上屋裡烤去,眼不見心不煩。”
宋芳翻翻眼皮,拎著爐子一轉身進了廚屋。
堂屋裡,宋巍和溫婉坐在火盆邊。
雪天屋內光線暗,點了油燈。
宋巍手裡捧著本書,見徐恕進來,慢條斯理地合上,請他坐。
徐恕看了眼溫婉,問宋巍,“那藥你們都抓回來了吧?”
宋巍頷首,“婉婉已經喝了一次。”
“怎麼樣,有沒有效果?”徐恕興致很濃,他特別好奇,宋家小娘子開口說話會是什麼樣的?瞧著她這副乖巧溫順的模樣,聲音肯定也好聽。
“一次而已,能有什麼效果?老先生都說了,要不間斷地連服半個月才能判斷是否有恢復的可能,眼下都不算正式治療,頂多是試試水。”
“那也總比沒希望的好。”徐恕道:“李太醫可是哥們兒能請到的醫術最好的大夫了,要說醫術比他還好的,可能現在的太醫院裡麵也有,隻不過沒辦法請來給嫂子看診。”
徐恕能幫忙請到從太醫院出來的李太醫,宋巍心裡已是感激不盡,“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將來還上。”
“現在就說這個,早了吧?”徐恕挑眉,“等嫂子真能開口說話了,你再來謝我也不遲,咱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話落,想到什麼,看了眼宋巍,“不過有個事,哥們兒倒是想跟你說道說道。”
“什麼事,你說。”
徐恕歪著腦袋往門簾子處瞧了瞧,確定宋芳沒可能在外麵偷聽,才清清嗓子,“你能不能跟你妹妹說說,對我客氣點兒,我跟她又沒仇,每次見了我都跟見了冤家似的,不嗆我一頓不痛快,不是我說,你們那的姑娘是不是個個兒都像她這樣……”
“像我哪樣?”宋芳剛巧進來,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他一句,眼神陰惻惻的。
“……”
徐恕沒料到宋芳會突然過來,當機立斷,補充完,“像你一樣好看!”
“是嗎?剛才在外麵,不知道誰說我俗,成天隻知道錢錢錢,整個兒掉錢眼裡了,沒聽說我好看呀!”
“這話誰說的?我都不樂意聽。”徐恕一臉的打抱不平,“愛錢好啊!說明會過日子能持家。瞧瞧,多好一姑娘,瞅哪哪水靈,怎麼就俗了?誰那麼不會說話呢?”
“可不是?也不知道剛剛哪個瞎了眼的王八蛋,嘴巴欠抽,說出那種話來,我都不愛搭理他。”
宋芳說著,走到桌旁把防凍香膏拿過來,就坐在徐恕旁邊,打開盒蓋開始往抹。
見她眼神專注在手背上,徐恕黑著臉不停地給對麵的宋巍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宋巍才勉強理他一下,對宋芳道:“徐公子今日幫了大忙,晚上我留他吃飯,到時候小妹多做幾個菜。”
先前宋芳跟徐恕在外麵吵,溫婉聽到了。
知道小姑子跟徐恕不對付,見著他心裡不痛快,她伸手拐了宋巍一下,表示晚飯她去做,別為難小姑子了。
“別,我還是回去吧!”徐恕可不樂意跟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