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說,咱們好避開。”
溫婉點了點腦袋,覺得相公今天好像很緊張她的樣子。
其實該緊張的是她吧?相公這倒楣命,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大難臨頭了,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出事。
可如果因為這個就成天待家裡躲著,那也太說不過去。
更何況,今兒是年初一,本來就該出去走走。
宋芳撩了撩自己剛上身的嶄新裙擺,麵上喜滋滋的走過來問宋巍,“三哥,好看不?”
宋巍正想說好看,就被人給截了過去。
“嘖嘖,難怪老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宋小妹這一打扮,還真有點人模狗樣的。”
都不用看人,聽聲兒就知道是誰,宋芳頓時拉下臉,“哪來的豁牙子?不會說話就別說,省得一開口又無恥又下流,人模狗樣這詞徐少爺您的專屬,別什麼人你都往出送,謝謝您嘞,小女子受之有愧!”
“我不是那意思……”意識到一時嘴快說錯了話,徐恕儘量放軟語氣,“我就是想說,你這一打扮,還挺好看的。”
畢竟跟宋巍是親兄妹,宋巍都能有這樣清雋俊逸的一張臉,宋小妹自然也不會差。
隻不過,以前沒發現她竟然這麼好看。
“我自己好看我能不知道?用得著你跟這兒陰陽怪氣地損我?”
徐恕深吸口氣,把暴躁都壓下去,湊到宋巍耳邊抱怨,“這真是一個親娘生的啊?差距也太大了吧?”
宋巍幽幽看他,送出一句話,“今天是你自找的。”
徐恕摸摸鼻子,有些灰溜溜的。
“幹嘛來了?”宋巍又問。
徐恕道:“來問問你們今天去哪玩唄,誰成想一來就被掐,看這樣子,哥們兒也別瞎摻和了,回家睡覺吧,要真跟著你們跑,我這一路上都甭想安生。”
一張嘴巴就兩張皮,橫說豎說都是她宋小妹有理。
惹不起,他躲還不成嗎?
剛好昨夜守歲一宿沒合眼,他也沒什麼精神出去。
“慢走不送!”
人都還在院子裡,宋芳就下了逐客令。
徐恕這人不記小仇,跟人掐過,回頭就忘。
一出院門,又恢復了那副見誰都笑眯眯的樣子。
宋巍沒開口說宋芳什麼,這倆人的事兒,他還真管不了。
等他雇好的馬車趕來,三人撩簾坐上去,一路朝著最近的廟會去。
——
廟會果然很熱鬧,進了牌樓,兩旁光禿禿的枝丫上掛滿了紅色的小繡球,從遠處看,像開了滿樹紅梅。
再往裡走,有人擺攤賣小玩意兒,溫婉看了眼,是繡福字的香囊,顏色搭配得很好,針腳也不錯,瞧著就精緻。
宋芳也看見了,喜歡得不行,一伸手買了兩個,她和溫婉一人一個。
宋巍接過香囊看了看,將小媳婦兒拉到一旁不擁擠的地方,彎下腰親自給她掛。
前麵不遠處有人焚香,香灰飛了過來,落在宋巍肩頭。
溫婉趁他低頭,伸手去拂,手指還沒落到宋巍肩頭,預感就來了。
她趕緊推了推宋巍,臉色比先前白了幾分。
宋巍問她,“怎麼了?”
溫婉四下掃視,小姑子呢?
看來果然被預感裡的人帶走了。
宋巍也察覺到了不同尋常,往先前她們買香囊的地方看了看,哪還見得著宋芳的身影?
“婉婉,你看到她去哪了嗎?”
溫婉在他掌心寫:閣樓。
小姑子被人帶去了一座很高的閣樓上,至於那地方在哪,暫時不知道。
宋巍見她著急,反倒冷靜下來,“別擔心,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走不遠,閣樓應該就在這附近。”
說完,宋巍怕人太多走散,牽住她的手,一麵走一麵看,終於在湖邊找到了那座閣樓,是臨水而建的,周圍有高大的林木遮擋,從遠處不容易看到。
閣樓外,站著不少腰掛佩劍的護衛,一個個神情肅穆,可見閣樓上的人身份非比尋常。
宋巍沒辦法再往前,眉心蹙了蹙。小妹初來乍到,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會有人剛碰上就把她給擄走?
溫婉緊張地攥著宋巍手指,預感裡好像是跟小姑子頭上的首飾有關,可那些首飾,她也佩戴了呀,為什麼她沒事兒,就小姑子一人遭殃?
——
此時的閣樓上,端坐在窗邊的人正是光熹帝。
他趁著年初一便衣出行,來廟會散散心,沒成想會碰上宋巍和他家小娘子,以及眼前這位自稱是宋巍他親妹妹的姑娘。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宋芳腦袋上的釵簪吸引住,本來想過去打個招呼,可一想,今兒個護衛帶多了,怕宋巍疑心他的身份,就趁著宋巍和溫婉不注意,讓人把宋芳帶到這邊來問話。
“小姑娘別害怕,我對你沒惡意,隻是想問問,你頭上的玉簪子是哪買的?”
宋芳頭一回麵對不怒自威的大老爺,雙腿有些發軟,腦袋裡一片空白,連大老爺的問話都沒聽進去,光顧著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