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神狀態,看書隻會導致頭暈,倒不如多多休息養精蓄銳。

九月十五淩晨開考第三場,今日既沒有下雨,也沒有暴曬,不冷不熱剛剛好。

已經做好倒楣準備的宋巍並沒有碰到預想中的小意外。

這一場,他病好了大半,腦子清明,思路也清晰,比前兩場發揮的都好。

九月十六出考場,謝正問他有沒有把握考中。

宋巍的反應有些遲疑,沒說有把握,也沒說沒把握。

他這三場的發揮,第一場最糟糕,第二場次之,真正好的,是第三場,隻不過,閱卷官要看的是綜合成績,光有一場突出,隻怕難以排上名次。

——

按照會試規定,放榜應在半個月之內,也就是四月初一之前必須放榜。

閱卷官們填榜的時候,前十名要遞交給皇帝過目。

光熹帝在三月二十八日收到了禮部貢院呈上來的前十考生名單以及他們的考卷。

粗略掃了一眼,光熹帝並未作出太大的改動,隻是對換了其中兩名考生的名額便讓人送還回禮部。

今年的會試,根據各省考生參考人數,總的錄取二百八十名。

放榜這天,禮部貢院外熱鬧一片,放眼望去全是應屆考生。

徐恕早就安排人去看榜了,讓宋巍和徐恕留在家裡等。

宋巍麵色坦然,那副不疾不徐的做派,仿佛考中已經十拿九穩。

反倒是發揮比他好的謝正先急上,手裡捧著茶,完全沒心思喝,跟宋巍說不上兩句話就抬頭望向窗外,不用問也知道他在盼著徐恕的人能帶回好消息來。

宋巍重病下場,能堅持到最後已是不易,徐恕怕他一會兒真落榜了會想不開,勸道:“今年不成,就再等三年,以你的才智,考中進士是早晚的事,隻不過今年時運不濟罷了。老話還說的,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你宋巍就是塊真金,考場上埋沒不了你。”

宋巍淺淺彎了下唇,沒接腔。

謝正卻聽得直歎氣,他家三表哥的確是塊真金,隻可惜,被黴運罩得太緊,不管到了哪,隻要黴運不散,他還真就發不了光。

——

抄榜單的小廝回來時,宋芳已經擺了飯,徐恕剛拿起筷子,等不及小廝那大喘氣慢慢報,索性撂下筷子一把奪過他抄榜的紙來看。

這一看,有些傻眼。

謝正問:“怎麼了?”

徐恕猶豫道:“你們倆都中了,就是這排名……”

“排名怎麼了?”宋芳坐得離徐恕最近,從他手裡拿過那張紙,看完沒發表言論,直接遞給宋巍。

宋巍隨便瞥了一眼,又遞給謝正。

謝正看過之後,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愁。

紙上寫了啥?

二百八十個名額,謝正排在兩百剛出頭,宋巍直接倒數。

但凡認識宋巍的,對他科考都抱了很大希望,譬如國子監的同窗,他們都認為,以宋巍在國子監時歲考的水準,會試直接拿下前三絕對不成問題。

而事實上,他也的的確確拿到了前三,隻不過,是倒數的。

能考中對於宋巍來說本身就已經夠意外,他倒不覺得這個排名有多不好。

排名越靠後,說明殿試的時候上升空間越大。

隻要殿試那天他能不倒楣,就有信心再往上爬。

第178章 、婉婉臨盆,誰的聲音?(1更)

殿試時間,四月二十六日,距離現在還有二十多天。

為防高燒反復,李太醫建議宋巍最近這段日子都得好好待在家裡靜養。

宋巍沒意見,他這幾日點背,隨便出去一趟,說不準又會招來禍事。

——

京城鬆香樓。

郝運會試拿了第八,寧州那邊過來的同窗正在設宴為他慶祝。

杯酒下肚,幾人吹得挺嗨。

“院試案首,鄉試前五,會試前十,郝兄果然才高八鬥,這麼看來,前二甲你是穩了。”

“那當然,你們也不想想,輕輕鬆鬆就把平江縣第一大才子宋巍給壓下去的,能是一般人嗎?”

滿是譏諷的語氣,提醒著眾人宋巍會試吊了車尾。

果不其然,他才說完,換來滿堂大笑。

先前那人接茬,“之前在府學詩文大賽上,那幾個力挺宋巍的一副要跟咱們拚命的架勢,搞得我還以為宋巍是個多了不得的人物,結果呢?一到考場就現形。哎我說,他們平江縣的讀書人是絕種了吧?就這?還第一才子?哈哈哈,簡直笑死我了。”

郝運壓下唇邊淺淺的笑痕,開口道:“你們別這樣,宋兄縣考和府考可是拿了雙案首的,說明人家有真才實學。”

笑得打跌那人直接一口酒噴出來,“拿了雙案首的人會試掛在尾巴上?郝兄,我看你是太單純了,大概沒聽說過私底下有傳言,說院考的時候如果你沒出現,案首就一定會是宋巍的,他是要拿小三元的人,知道為什麼嗎?”

郝運故作不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