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上笑著,“娘,大哥,嫂嫂,你們都別擔心,我自有分寸。”

徐氏聽罷,更難過了,“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唐家這麼做,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徐嘉安慰地拍拍徐夫人的手,“長這麼大,您見我在誰手底下吃過虧,他今日辱我,來日我必要他百倍奉還!”

徐夫人瞭解自家閨女剛烈不肯吃虧的性子,此番嫁入唐家,更是把渾身的硬刺都收斂起來,隻為順應唐氏家規當好賢妻良母,不成想,閨女的退讓竟然換來唐遠的得寸進尺,新婦剛過門就納妾,既折辱了她女兒,又踩了將軍府的臉。

這口惡氣,實在是讓人躁得慌。

見徐恕怒不可遏,徐嘉又勸,“大哥,嫂嫂,你們稍安勿躁,再給我幾日時間,我一定能自己掙回這份臉麵,絕對不給將軍府拖後腿。”

徐恕看了看妹妹堅定的眼神,到底是沒再說什麼,隻歎口氣,“那你自己行事要小心謹慎點兒,你自幼性子率真,不懂後宅那些彎彎繞,難免吃虧,要實在不行,就回來說一聲,我一定讓唐遠親自給你賠罪。”

賠罪?

徐嘉心頭冷笑,她要的,可不僅僅是賠罪那麼簡單。

好不容易安撫好娘家人,徐嘉長舒口氣,坐上馬車回了唐府,她沒下車,讓墨香去把唐詠帶出來,徑直去了宋府。

雲十三今日果然沒再出去,一直在府上等她。

昨天就約定好了之後幾天都在花園給唐詠解毒。

徐嘉進府後,直接由宋府下人領著去花園,到的時候發現溫婉也在。

唐遠納妾的傳言,溫婉聽說了,當下見著徐嘉,忙把她拉到一旁,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徐嘉正欲開口,抬眼就見一抹白影朝這邊來,她垂眸,讓人瞧不清楚麵上表情,“無妨的,反正我跟他也從未有過夫妻之實。”

話完,餘光瞥了瞥剛好行至溫婉身後的白影,在溫婉錯愕的目光注視下,她似乎才發現雲淮靠近,忙屈膝行了個禮,“雲家主。”

一聲“家主”,瞬間拉開二人距離,聽著有那麼一丟丟賭氣的成分,像是在氣他昨天都不彎腰幫她撿一下帕子。

雲淮淡淡嗯了一聲,視線隻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停頓片刻就移開,爾後走向雲十三,低聲說著話。

隔得有些遠,徐嘉沒聽清。

溫婉滿心尷尬,“我們剛才說的話,他不會聽到了吧?”

“啊?會嗎?”徐嘉麵上適時地露出紅暈,“我也沒想到雲家主會恰巧路過。”

溫婉怕她過意不去,又幫著打圓場道:“不過你放心,雲六郎人品端方,就算真聽到了,他也不會到處跟人亂說的。”

徐嘉“哦”了一聲,“那就好。”

話題扯遠了,溫婉突然回過味兒來,“不是,你剛剛什麼意思啊?你們倆大婚這麼久了還沒……”

見溫婉驚詫,徐嘉反倒笑起來,“挺好的。”

“還好呢?”溫婉是真不懂這姑娘腦子裡都裝了什麼,伸手彈她額頭,“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不知道。”徐嘉稍稍拔高了音調,“反正我又不喜歡他,幹嘛跟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婉一把捂住嘴拖到遊廊上,嘴裡輕嗤,“沒見雲六郎和雲十三都在那邊水榭裡嗎?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生怕旁人聽不到是吧?”

溫婉越生氣,徐嘉就越樂,甚至還笑出了聲。

溫婉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自己生了半天悶氣才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徐嘉微一挑眉,“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我不會虧著自己就是了。”

“可你這麼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溫婉說完,又納悶兒,“到底是哪出了問題呢,當初唐遠求娶你的時候,我瞧著心挺誠的,怎麼才大婚一個月都不到就想著納妾了?”

徐嘉攤手,“隻能怪我運氣不好,碰上個人渣。”

“你娘和兄嫂那邊怎麼說?”溫婉又問。

“我來你們家之前剛剛回了趟娘家,讓他們別操心,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徐嘉道。

“真的?”溫婉狐疑。

“當然是真的。”徐嘉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我雖然城府不深,腦子卻還有幾分,總不至於蠢到讓人隨意擺佈,有些事,隻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目前最要緊的,是把小人兒給醫治好。”

溫婉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慢慢放下心來,這才想起來讓人奉茶點。

徐嘉偏頭,目光穿過花樹,定格在那一抹修挺白影上。

她沒打算再過去晃悠。

過猶不及的道理,她懂。

……

昨天徐嘉帶著唐詠走後,雲十三就在研究方子,今日先給唐詠紮了幾針,再用風爐煎了藥讓他喝下,一係列折騰下來,已經午時,徐嘉又在溫婉這兒蹭了頓飯。

雲十三下午還要看效果,因此徐嘉一時半會兒走不了,陪溫婉坐著的時候,她像是不經意地問起,“雲六郎他們此次入京準備待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