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趙熙微微一歎,“你既不願,孤自不會勉強,無需難過,退下去罷。”

“謝殿下。”

挽秋站起身,聽得趙熙又道:“出去把門帶上。”

“是。”

挽秋行了禮,倒退幾步,爾後轉身,腳步匆匆地朝著殿外小跑。

三寶公公見她出來,驚得眼珠子都瞪大了,一把拽住她手腕,“這就完事兒了?”

挽秋麵上又是羞紅又是淚,心情複雜地搖搖頭。

“那是怎麼著?”三寶公公兩條眉毛都糾結到了一起。

“我……”挽秋不知道怎麼說,想了想還是如實道:“我配不上殿下,給他試婚的人不該是我。”

三寶公公噎了噎,隨即狠狠戳了戳她的腦門,“你啊你,讓我說你點兒什麼好?平時那麼得殿下喜歡的人,臨了你跟我說不配?你不配,誰配?難道真想讓穀雨姑姑來給殿下開蒙?要真輪到她,那才叫……”好白菜被豬給拱了!

這話,三寶公公沒說出口,挽秋卻已經聽懂,她撲哧笑出了聲,爾後又覺得惆悵。

是啊,三寶公公沒說錯,就算不是自己,也會是旁人。

可她真的沒辦法把聖潔無暇的太子殿下和那方麵的事聯想在一塊。

思及此,挽秋垂下頭,“公公,我……我真的辦不到。”

三寶公公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如今人都出來了,就算你能辦到,殿下還能給你第二次機會嗎?行了,下去吧,省得我見了你心煩。”

挽秋抬手抹了抹淚,提著裙擺回了東跨院。

三寶公公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走入內殿,就見趙熙已經躺在夔龍紋榻上睡著。

他上前給他掖了掖被角,又仔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不可否認,主子這般天人之姿,便是自己身為太監,仍舊是見一回驚豔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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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挽秋那句話本沒說錯,她配不上。

她一個嫩生生的都配不上,穀雨那個老女人就更配不上了。

滅了燈,三寶公公輕手輕腳地退出殿外。

太子一入睡,整個東宮都安靜下來,直至天明都沒再出什麼事。

次日正旦,有大朝會,百官要去金殿麵聖,儘管因為昨夜有家宴耽擱了入睡時辰,趙熙還是按照以往的習慣早早便起來了。

待穿戴整齊之後,於卯時之前便出了東宮去往金殿。

穀雨被下了藥,一覺睡到大天明,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身處西跨院,身上並無任何不適,她想到自己昨夜昏睡前正和太子對酌來著。

難道有人往她酒裡下了藥?

想著,穀雨的臉色霎時僵住,她匆匆忙忙穿好衣裳,簡單洗漱一番推門出來,急吼吼地朝著承明殿而去。

三寶公公跟隨趙熙去朝會上了,留下來的是沐公公,他正在給幾個小太監訓話。

見到穀雨過來,沐公公笑著打了個招呼。

穀雨黑著臉,問他,“昨夜是誰送我回房的?”

沐公公道:“是兩個粗使的老宮女。”

“這麼說,我當時昏迷不醒?”

沐公公斟酌著言辭,“姑姑當時應該是醉了。”

“不可能!”穀雨當即否認,“我酒量好,怎麼可能一杯就醉?”

沐公公心說殿下要讓你昏睡,你還能怪罪到他頭上去?

不等他腹誹完,穀雨又問,“那我回去之後,誰侍候殿下歇息的?”

“這……”沐公公麵露猶豫,挽秋在東宮人緣特別好,下人們都很喜歡她。

沐公公是瞭解穀雨脾性的,要讓這位姑奶奶知道後半夜是挽秋留在殿下`身邊,她非揭了挽秋的皮不可。

穀雨見他不吭聲,冷笑,“東宮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就算你不說,也有的是人說,隻不過一旦讓我從旁人那兒聽到實話,沐公公,皇後娘娘怕是留你不得了。”

沐公公聞言,臉色白了白,不得已道:“姑姑大人大量,就別跟奴才一般見識了,昨兒晚上侍奉殿下的,是挽秋姑娘。”

“挽秋?”穀雨瞳孔猛地縮緊。

在來東宮之前,她就聽說了四個侍寢丫頭裡麵隻得挽秋一個能進去給太子守夜,所以,昨天晚上是她故意在自己酒盞裡下了藥,最後跟太子同床共枕?

幾乎隻是眨眼的工夫,穀雨的臉色陰沉得好似壓了一層烏雲,她疾言厲色,“挽秋在哪,讓她來見我!”

知道這是皇後身邊的人,沐公公怕自己小命不保,隻能小跑著去東跨院。

因為要早起去給太子更衣梳洗,挽秋昨夜也沒睡多久,這會兒趁著太子去了金殿,正窩在榻上小憩,冷不防地被念春告知沐公公來了。

挽秋馬上起身,理了理衣裙之後出門迎接。

“沐公公。”

沐公公白著一張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