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帶他去府城幫我招攬生意。”
周氏有些跟不上思路,“他長得好看,跟你鋪子裡的生意有啥關係?”
“反正跟您解釋不清。”
溫順說著,又想伸手去拿丸子,被周氏一把拍開,“馬上就開飯了,別跟這兒毛手毛腳的,手洗了嗎你?”
溫順也不理她,端上兩盤菜就往堂屋去,進門前不忘喊溫父和陸晏清一聲。
不知道陸晏清的名字,溫順就喊他“無名兄”。
溫順過年那幾天沒回來,這頓飯是照著年夜飯做的,因此格外豐盛。
陸晏清被請入座。
桌上都是家常菜,比不得長寧侯府大廚做出來的色香味俱全,但他就是吃出了家的味道,別人家的味道。
本是一家三口的團圓飯,如今多了個外來客,氣氛似乎也並沒有產生多大的變化,仍舊和樂融融。
溫順是個話多的,他負責說,溫廣平和周氏就負責聽。
大概是為了引他說話,溫順說著說著就會詢問陸晏清的看法。
每當這種時候,陸晏清便會牽動唇角,應上一兩個字。
溫順就說他,“我覺得你應該多笑笑,到時候往我鋪子門前一站,要還板著個臉,指定沒人樂意進來買東西。”
第743章 、你是不是姓陸?(2更)
府城生意忙,溫順沒辦法待太久,回來補了頓年夜飯,隔天就收拾東西走人了。
陸晏清隨他一道。
到的時候,鋪子裡剛來一批貨,兩個小廝正在往裡麵搬東西,見到溫順,忙殷切地笑著打招呼,“少東家來了?喲,這是哪兒找來的夥計,長得真俊!”
溫順自然不能跟人說是半路撿來的,“我們家親戚,來玩兒半個月就走。”
一麵說,一麵把陸晏清拉上臺階,“你就在這兒站著,一炷香的時辰,我瞅瞅效果好不好。”
陸晏清不太明白他想做什麼,卻也沒說話,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在鋪子外,看著兩個夥計進進出出搬東西。
不多會兒,果然有路過的婦人不斷回頭瞄陸晏清。
這時,兩名妙齡少女一前一後進來,走在前頭的妝容精緻,身上穿的,頭上戴的,無一不貴重,後麵的姑娘梳著雙丫髻,衣著與前麵的姑娘相比遜色許多,不難看出是個丫鬟。
見有客人來,溫順麵上堆笑,熟練地拿出一個香樟木彩繪胭脂盒來,指著介紹道:“這可是我們家的鎮店之寶,名為‘仙姿玉容’,作坊出來就直接上這兒來了,八兩八錢,絕對良心價,姑娘要不要考慮下?”
華服姑娘顯然心思並不在胭脂上,溫順看到她的餘光不時望向門外的陸晏清。
丫鬟大概也察覺到了自家小姐不合時宜的失態,忙站出來轉移溫順的注意力,“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男子賣胭脂,瞧著就是個小屁孩兒,你能分得清什麼是口脂,什麼是麵脂,又知道女子上妝的步驟嗎就敢出來混,還吹什麼鎮店之寶,還有……”
那丫鬟顯然十分瞧不起溫順,蔥白的手指指著他手裡的香樟木胭脂盒,“你知道這盒胭脂是怎麼做成的嗎?這些話你要是能答上,我就買了你的胭脂。”
溫順墨眉微揚,“此話當真?”
丫鬟哼聲道:“那是自然,你若能讓我心服口服,我便一次性買五盒!”
“得嘞!”溫順笑笑,“您細聽。”
丫鬟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隻聽得被她喚作“小屁孩兒”的少東家緩緩說道:“別人家的口脂和麵脂哪兒不一樣,我不知道,但我們家的口脂,能作麵脂用,細尾簪子隨便挑一點兒抹在唇上,就跟冬天枝頭上那凍柿子似的,水潤飽滿。再挑一點兒擱掌心裡,幾滴溫水化開,就能直接拍麵上了,效果絕對不比你單買的麵脂差。
至於女子上妝步驟,那多簡單,淨麵、敷鉛粉、抹麵脂、畫眉、點口脂,您要喜歡,還能往額頭上貼花鈿,給眼角描斜紅。”
丫鬟麵上的笑意漸漸崩裂,瞪大雙眼,滿是震驚地望著溫順。
溫順繼續說:“仙姿玉容的由來,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春季采了上等牡丹花,加明礬在石臼中舂成漿汁,再用細紗過濾,把過濾出來的花汁放入胭脂盒,放入地下儲藏室,等它凝得差不多,就能用了。聽似簡單,實則對於花瓣的挑選十分嚴格,若是照著上等標準來,一百斤花瓣隻能選出一半不到的合格花瓣做胭脂,過濾的時候一旦紗布稍微有一點兒不乾淨,出來的胭脂那都是次品。”
華服姑娘原本有些心不在焉,被溫順這一說,驚得回過神來,用重新審視的目光看著他,許久,張了張嘴。
溫順先她一步開口,“姑娘是想試探我對於胭脂顏色的認知?您放心,我既然能開這個店,在這方麵自然有所瞭解,姑娘的膚色,與我手中的胭脂顏色正好相配,不信,您試試?”
說著從身後的格子櫃裡拿出一把手鏡遞給她。
華服姑娘遲疑著接過,打開溫順遞來的胭脂盒,輕輕抹了些在唇上和麵上,再照照鏡子,果然與眾不同,上這款口脂和麵脂之後瞧著更顯氣質,她頓時驚豔萬分,“這也太神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