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才發現,自己對他誤會太深了,那廝簡直就是個坑蒙拐騙無惡不作的禽獸!”

雲十三說:“三公子,您何苦這樣罵自己?”

葉嶸瞪他,“說的什麼玩意兒?”

雲十三歎口氣,“你說我師父是禽獸,禽獸都能把你師姐娶到手,你卻撲了個空,豈不是禽獸不如?”

“……”葉嶸額角突突跳了兩下。

要不是京城那幫人瞞著他,他至於回到京城才得知師姐出嫁嗎?

越想越氣!

魚烤好,雲十三找來盤子食盒,裝好後領著葉嶸去往悠然居。

半道上,葉嶸問:“前兩次他都不讓我見師姐,今兒突然這麼大方,該不會你們設了什麼圈套等著我吧?”

雲十三回道:“我師父是全天下公認的江湖名士,正人君子。”

葉嶸嗬嗬,“正人君子的言外之意就是衣冠禽獸。”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大概說的就是葉嶸。

雲十三懶得再跟他解釋。

倆人到悠然居的時候,徐嘉正坐在庭院裡,和墨香墨蘭兩個丫鬟一塊兒曬花瓣做香囊。

“師姐?”見到徐嘉,葉嶸心裡一陣激動。

徐嘉聞聲轉過頭,當看清楚來人是葉嶸,她怔了一怔,隨即笑道:“六郎終於肯讓你進來啦?”

葉嶸來雲秀山莊找雲淮挑戰的事兒,徐嘉之前有所耳聞。

聽到徐嘉喊雲淮喊得那麼親密,葉嶸不悅地撇撇嘴,走過去一屁股坐在石墩上,問她,“師姐你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當初在北疆分別,他說了等打贏勝仗就回來娶她,萬萬沒想到,剛入京就得知她嫁與他人的消息。

葉嶸不否認,當時心被紮得一陣接一陣疼。

徐嘉張了張嘴,剛要解釋。

葉嶸怕聽到更紮心的話語,忙打住,回頭從雲十三手裡拿過食盒遞給她,“師姐,這是我特地給你做的,你嘗嘗。”

徐嘉疑惑地看向雲十三,雲十三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撓頭道:“師娘,您先嘗一口吧!”

坐在繡墩上擦花瓣的墨香忙站起身接來,放到一旁的石桌上打開,當看到盤子裡裝的是一條烤熟的魚,小臉僵了僵,轉而看向徐嘉,“姑娘,是烤魚。”

徐嘉問葉嶸,“是你自己烤的?”

“那是,剛從火上取下來,還熱乎著呢!”

徐嘉頓了一下,吩咐墨香,“把筷子給我。”

墨香已經把盤子從食盒裡取出,並遞了筷子給徐嘉。

徐嘉挑了一塊魚肉塞進嘴裡,剛咀嚼兩下,都還沒等咽下去,就馬上捂著嘴要吐。

墨蘭趕緊沖進屋裡把痰盂取出來給徐嘉接吐。

“太誇張了吧?”葉嶸直翻白眼,“你們夫妻倆要演戲,能不能上點兒心,我烤的魚,師姐你又不是沒吃過,至於嗎?”

墨香看了葉嶸一眼,剛想說點什麼,就被院外一把清潤的嗓音給接了過去,“胎像尚且不足三月,孕吐嚴重,莫說見了魚會吐,便是見了你會吐也不足為奇。”

葉嶸轉頭,就見一身白衣的雲淮負手走進來,清貴雋雅的麵容染上點點笑意。

“太不要臉了!”後知後覺自己被雲淮下套,葉嶸黑了臉,可一看到徐嘉吐得昏天暗地,又覺得心疼,捏了捏拳頭,小聲問,“師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兒。”徐嘉已經漱了口,被墨香扶著躺在搖椅上,借機瞪了雲淮一眼。

那有氣無力的模樣,看起來更像是嬌嗔。

雲淮莞爾,“說了讓我搬回來照顧你,你又不讓,如今遭罪的是誰?”

徐嘉微惱,“我遭罪,還不都是因為你?”

她就不該相信他是個正人君子。

雲淮這個人,一貫給她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冷靜自持的,然而新婚那夜見識到她的完璧之身,她感覺他在某方麵的熱情,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如今孕期,尚且不足三個月,可不能讓他胡來。

小丫鬟們聽得這話,紛紛紅了臉。

葉嶸更是一口氣堵在胸口,“過分了啊你們兩個,當我不存在嗎?”

雲十三笑著打圓場,“先前師父說了,得師娘喜歡吃,三公子才能把人給帶走,這下您可輸慘了。”

葉嶸無所畏懼,直接對徐嘉道:“師姐,要是某個衣冠禽獸對你不好,你就跟我走,孩子生下來,我認了,咱倆一塊兒把他養大。”

“胡說八道什麼呢?”徐嘉沒想到自己都這樣了,葉嶸還不肯死心,無語片刻,又道:“你剛來沒幾天,就先在山莊住下,蘇州有許多好玩兒的地方,改天我讓人帶你出去遊玩,保準你不虛此行。”

“有師姐作陪嗎?”葉嶸挑眉。

“有。”雲淮替她回答,“還有你師姐夫。”

葉嶸冷哼,“哪都有你,陰魂不散啊?能不能自動消失一下?”

墨蘭搬了圈椅出來,雲淮走過去坐下,就在徐嘉的搖椅旁邊,他抬頭朝葉嶸看來,“你可以選擇繼續挑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