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也扯淡啊!彼此彼此!”
楚安靜:……
“白高興一場。”
蕭畫撐著下巴:“你就這麼想見校草?”
“當然,前兩屆學姐把他吹的神乎其乎,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尋的,我當然想見!”楚安靜理直氣壯。
王嶺道:“大家都同意了吧!”
聊的開心的蕭畫幾人:同意什麼了?
楚安靜:“國王遊戲。”
蕭畫這個很少參加大型活動的土著,很是傻缺的問道:“國王遊戲是什麼過家家遊戲嗎?”
羅珍說:“大學生可不玩過家家遊戲。”
她手機網頁一開,把國王遊戲的規則百度給蕭畫看。
蕭畫頭一次接觸國王遊戲,她感慨道:“當國王不是很爽!”
楚安靜挑眉。
蕭畫說:“我可不可以命令周懷之立刻喜歡我。”
楚安靜憋笑:“可以,遊戲結束你的戀情也就結束了。”
蕭畫遺憾道:“這世界上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她往周懷之的方向看去,周懷之正和朋友聊什麼,察覺到了蕭畫的目光,轉過頭,對她微微一笑。
蕭畫紅著臉,連忙轉頭。
目睹了一切的羅珍說:“你看,這就是我不喜歡中央空調的原因,他對誰都好,我要是和他談戀愛,我非得氣死。”
楚安靜說:“萬一中央空調有一天為你變成高嶺之花了呢?”
羅珍說:“沒可能的,有這種好事,我幹嘛不直接去喜歡高嶺之花?”
幾人正說著,王嶺已經開始洗牌了。
中間一片空地,作為懲罰的場所。
撲克牌從左邊第一個人傳下來,蕭畫伸長了脖子看了眼。
輪到她,蕭畫抽了一張牌,連忙問楚安靜:“安靜,你是幾號牌啊?”
楚安靜遮著自己號碼牌不給她看:“這遊戲是不能互相看牌號的,我勸你做個人。”
蕭畫狗腿道:“我就看一眼,看過我就忘了的。”
“我信你的鬼話。去去去,別往我這兒黏,我告訴你啊蕭畫你給我老實點兒!”楚安靜推著她的臉。
蕭畫好奇心向來跟貓兒似的,比別人強十倍。
她看不著楚安靜的撲克牌號,抓心撓肺,又隻好看自己的:6
蕭畫心想:六六大順,應該是一張好牌。
唐落英說:“大家都拿到牌了嗎?”
牌發了一圈,基本發完。
唐落英說:“國王亮牌,誰是國王?”
一名有些瘦小的男同學亮牌:鬼牌。
王嶺說:“現在,國王開始發布命令……對了,默認遊戲尺度啊,不準玩的太過了!”
蕭畫小聲問道:“什麼叫默認遊戲尺度啊?”
很快,就有人替她發問了。
一男生起哄,舉手問道:“能接吻嗎!”
王嶺笑罵:“想得美!這兒這麼多美女呢,你問問她們願不願意!”
男生答:“報告!請問各位美女能接受接吻嗎!”
膽子大一點的回答:“舌吻不行!”
一片哄笑:“那就是可以親嘴唇啦!”
此話一出,女生嬌羞的笑到一塊兒。
“我覺得這樣的話,懷之很虧啊!”王嶺誇張的大喊:“在座的有沒有想知道你們懷之學長號碼的,我支付寶的二維碼就發在群裏了,你們看著打錢吧。”
蕭畫打開群,沒有二維碼,可見王嶺是說笑的。
周懷之習慣眾人拿他開玩笑慣了,笑一笑:“我手裏是六號牌。”
蕭畫腦袋嗡了一聲。
王嶺說:“真的假的,你會這麼老實告訴我們?我不信!”
周懷之無奈:“是真的。”
拿到國王牌的男生說:“那我可就隨意點了!”
蕭畫緊張的手心冒汗。
結果一輪下來,沒點到六號。
那男生點來點去,就是不點這個數字。
她鬆了口氣,牌放在桌上,仿佛不是一張紙牌,而是一把沉重的鑰匙。
這滋味兒不好受,直到收牌,發第二輪,蕭畫這才放輕鬆。
她心道:遊戲而已,又不是真的會喜歡我。
二輪,三輪下來,都沒叫到蕭畫。
漸漸地,蕭畫便覺得這遊戲沒有可擔憂的地方,不叫自己,還能看別人樂子,天大的好處。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麵,人人都能無師自通。
蕭畫就這麼看了兩三輪,天道輪回,第五輪的時候,叫到她了。
她手裏的牌拿的正是三號牌。
國王的命令,是要求七號牌去親一下三號牌。
七好牌是王嶺,眾人正在尋找三號牌是男是女的時候,就見蕭畫臉色慘白,翻開了自己的號碼牌:三號。
一時間,教室裏詭異的沉默了兩秒,頓時,一人憋不出,露出了一個氣音。
每一輪遊戲的時候,眾人都會起哄,都會笑,但這一輪,怎麼看,都是在為王嶺感到惋惜。
那聲音,充滿了諷刺。
唐落英帶著頭,笑的更大聲。
王嶺說:“哇,蕭畫和我一樣,是首輪中獎吧!”
蕭畫隻說過自己一次名字,王嶺就記住了,可見他和房間裏其他嘲諷蕭畫的男人,有本質的區別。
至少:他不會因為體型去嘲諷任何一個人。
蕭畫臉色不太好,白生生的,顯然是被嚇到了。
她從小乖到大,就算偶爾有點天然黑,但和陌生人親吻這種出格的事情,她是從來不曾做過的。
況且,她心裏還有一束白月光呢!
此時,這位白月光先生,正坐在不遠處,臉上帶著笑意,也不知是在乎,還是不在乎——他就像他平時做的那樣,淡淡的觀望著這一切,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
白月光先生就是這樣的人,越溫柔,越顯得殘忍。
王嶺見蕭畫這模樣,心裏猜了個七七八八,他道:“算了算了,我認罰,我認罰。”
唐落英突然開口:“怎麼?為什麼不親啊,別人都親的,又沒關係。”
王嶺笑道:“女孩子不願意啊,我人格魅力不夠。”
和唐落英一起的,還有兩個。
一個說:“大家都按照遊戲規則來的呀,這樣不是太掃興了,親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一個說:“就是,反正算下來,還是她占便宜些。”
可不是嗎,王嶺長得模樣俊秀,拎出來大小也是個帥哥,這個蕭畫圓不隆冬的,和帥哥親,人帥哥沒什麼反應,她到先不樂意起來了!
眾人心道:不識抬舉。
蕭畫道:“我……我也認罰。”
唐落英道:“這就沒意思了,要都像你這樣,幹脆別玩兒了。”
楚安靜提高聲音:“你幾個意思啊?前麵也有不玩認罰的,你光盯著蕭畫?”
二人脾氣都有些衝,再加上一直互看不爽,兩句話你來我往,火氣就上來了。
好好地一個遊戲,頓時僵住。
王嶺打圓場:“哎,別吵架啊!大家出來玩就是圖個開心嘛,要不,蕭畫,我親下你的臉可以嗎?”
蕭畫也沒想到楚安靜站起來幫她出頭了。
往年這個角色都是林苗在扮演,又因為林苗和她關係好,蕭畫總是和她說:忍一忍就好了,能省不少麻煩。
這樣縮頭烏龜的思維,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林苗十幾年,所以林苗還沒有哪一次,像楚安靜一樣,直接開口和蕭畫不對付的人杠上的。
她大有一副‘老娘就是不給麵子’的架勢,擺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一點兒氣勢也沒輸。
蕭畫心道:我是不是搞砸聯誼了?
她向來不是個給眾人添麻煩的人物,這爛攤子一出來,蕭畫本能的感到一絲愧疚。
王嶺道:“或者親一下手背也可以,國王隻說了親吻,沒說親哪兒吧?這樣,我親完了,我再給大家表演個繞口令,要不唱首歌怎麼樣?”
他四兩撥千斤的把僵持的氣氛給打散。
政法係的最先給麵子,喊道:“王嶺,英雄救美啊!給你個麵子了。”
王嶺道:“哎喲,我這麵子可太大了,那我隻能厚著臉皮去求一求蕭畫同學,看她能不能也給我個麵子。”
王嶺都說到這份上,蕭畫不得不給麵子。
她臉上的白色跟刷牆一樣,又刷上了一層。
白的跟紙糊娃娃似的。
楚安靜小聲說:“你要是不願意直接拒絕,我替你擋著。”
蕭畫說:“沒事的,親一下臉而已,沒關係。”
楚安靜:……
“真的嗎,你現在看起來就像馬上要上斷頭台。”
蕭畫嘴唇囁嚅了一下:“我……沒有被人親過。”
她心裏一陣泛堵的難受。
其一:她生平頭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被推上風口浪尖的起哄。
其二:周懷之看著呢。
蕭畫——盡管她心裏門清,周懷之不喜歡她,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但當著喜歡的人麵被親,她始終的是難受的。
蕭畫和所有少女的心思一樣敏感,她雖然脂肪多了些,但心卻更小。
小的隻裝得下一個人,這個人現在沒有任何表示。
這是事實,事實卻讓她鼻尖發酸。
接受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那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
王嶺走過來,他說:“可以嗎?蕭畫?”
蕭畫心道:我這時候說不可以還有什麼用?
她又想:早死早超生,親完了趕緊滾回家。
眾人起哄著,看著王嶺坐在蕭畫邊上。
一半的人看好戲,一半的人看笑話。
蕭畫眼睛瞪得大大的,王嶺道:“那我來了。”
他越靠越近,呼吸都快噴到蕭畫臉上。
驀的,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捂住了蕭畫的額頭。
王嶺一時沒刹住車,在這雙寒氣森森的手上親了一下。
這雙‘寒氣森森’的手的主人,此時也寒氣森森的。
蕭畫聞到一股熟悉的暗香,不知怎麼的,所有的委屈一股腦的翻上來,眼睛一眨,兩顆滾燙的眼淚落了下來,砸在了地板上。
吧嗒一聲。
教室這一瞬間,安靜的能聽清楚兩滴眼淚,哪一滴先落到地上的。
王嶺瞳孔微縮,失聲道:“夏深學長!”
夏深輕輕皺起眉頭:“你打她了?”
聽到他的聲音,蕭畫眼淚落了兩滴,後來就成了穿成線的珠子,一串一串的掉。
小哭包似的。
王嶺張了張嘴:“……沒有,你怎麼在這裏?”
夏深說:“沒有她為什麼哭?”
王嶺隻能幹巴巴的解釋:“在玩遊戲……”
“玩遊戲?”夏深說這話的時候,氣壓極低。
他本來就是個氣勢冷冽的人,看著不好相與,同屆的都不敢和他大聲說話。
何況此時,這教室裏一大半的都是新生。
一部分被他的氣勢驚到,以為是哪個老師來了。
一部分政法係的認出他的臉,更驚詫!
夏深在政法係,是‘別人家的學生’,但凡老師講特例,總要給新生把夏深的事跡拿出來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