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
是暴跳如雷,即刻來找我興師問罪,還是繼續為些我不清楚的原因,繼續留在南詔,隱忍不發?
總覺得他旁的事可以忍受,這件事萬萬不肯忍受……
我沉吟著說道:“他必定會來找我,除非他不知道。”
蒙儀神色一黯,若有若無地輕聲一歎,無限悵惘。
我忍不住問他:“那麼,你覺得你們聖女,會在意這事麼?”
蒙儀臉色僵硬,默然片刻,道:“我隻希望,她不會因為你是柳沁的情人,而讓我離開你,免得她的柳沁傷心。那麼,至少證明,她還在為我著想,希望我能重新建立起自己的生活……和希望。”
我怔了一怔。
蒙儀已將他的頭埋到薄薄的棉被上,呻[yín]般說道:“我是替代品,永遠……隻是替代品而已!”
忽然覺得,他比我可憐。
他的試探方向,跟我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我靠近了他一些,安慰地拍著他的後背,微微抽搐的後背。
曾經很想多看看他的麵容,將他當成柳沁那樣看著,也可勉強慰藉那如春草般益發蓬勃的相⊕
我輕輕地笑,略帶嘲諷:“宸,我不是傻瓜。我和柳沁落到那樣的絕境,其實也是你心中盼的,是不是?隻是你不忍,不忍而已!”
我抬眼望著他有些發白的美好麵容:“如果你想成大事,還得再心狠些才好。為了私人的感情大肆興兵,對你的政聲和前途大有關礙。”
這一次,楚宸沉默了更久,低了頭,黯然道:“你不要這樣說,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不要那些,那些所謂的前途,甚至為萬人所景仰所妒忌的功名權勢,都不是我要的。尤其,在見到柳沁在那個山洞裏將你抱起時,我更清楚,世間的一切,都不過鏡花水月,虛妄無際。一生一世,得個知心人偕手白頭,便是完滿了。”
他握住我的肩膀,輕聲道:“柳沁愛你入骨,我看到了,我也相信。他的感情,並不是一個和他容貌相似的男子能替代的。為了救你,他不知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不該再傷他的心。”
我一時木訥:“他為我,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楚宸搖頭,目中猶有餘悸:“我不知道。但我當時為你診過脈,你的精氣,已差不多被那種降頭草吸盡,我竭盡全力,隻能保住你心頭的一點熱氣,甚至不能確定,你是否還活著。我感覺不到你的心跳,連脈息也若有若無。可柳沁醒來,立刻瘋了般抱你去玄天宮,十日後,才傳出了你活過來的消息。以你的傷勢,即便是白教教主,隻怕也沒法輕易救活。”
他微微歎息道:“可你恢複了,卻一個人走出了玄天宮,我便猜,柳沁可能與白教的泠塵教主達成了某種交易。否則,經了那樣的生離死別,他怎肯放了你孤身一人離開?”